“什麼意思?”
季岑的聲音像是從卡殼的機械縫隙中擠出,又低又啞,眼神直勾勾盯著屈雯雯,又問了一遍:“走了?是什麼意思?”
屈雯雯彷彿被少年灼熱中透露著絕望的目光燙傷,匆匆移開眼神,語氣晦澀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念念去哪了,她休學了,也可能是退學,手機微信全沒了。”
她一邊說著,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再次看向季岑的眼中不自覺帶上埋怨。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念念被人舉報競賽作弊,被網暴,又被她不要臉的媽媽纏上。”
“如果你知道,你早點回來,她或許就不會崩潰到選擇離開,你根本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惡意和痛苦!”
屈雯雯越說越激動,而季岑的臉色也一寸寸白了下去,秦霄看不下去,扯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秦霄低聲提醒:“你還嫌季岑不夠難受嗎?”
“更何況她是為了和明唸的未來才去京市的。”
季岑為了明念和季老爺子下軍令狀在他們幾個朋友裡面不算秘密。
屈雯雯聞言,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她囁嚅著嘴唇道歉:“對不起,我說的太過分了。”
季岑恍若未聞,耳邊突兀地傳來一陣刺耳的嗡鳴聲,劇烈的疼痛襲來,他身形不穩地踉蹌幾步,手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才不至於跌倒。
“季岑!”秦霄發現不對,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他見季岑捂著頭,顯然是疼到了極致,趕緊指揮屈雯雯:“去藥櫃拿藥,一瓶白色的,藍色蓋子巴掌大小的藥瓶。”
秦霄知道季岑有頭疼的毛病,也見他吃過幾次藥。
“啊?哦哦。”
屈雯雯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趕緊環顧一圈,目光鎖定在客廳某處的藥櫃上,很快便找到了秦霄口中的藥瓶。
吃了藥後,季岑的疼痛有所減緩,好半天才漸漸回過神來,他忽然朝兩人開口:“你們先走吧,我沒事。”
秦霄猶豫了幾秒,被屈雯雯瞪了一眼,抓著手腕離開了。
樓下,秦霄還是有些不放心:“不行,季岑剛吃了藥,萬一出事了咋辦。”
屈雯雯:“你上去有什麼用,他肯定不想看到我們。”
這話一出,秦霄急的原地直撓頭:“那怎麼辦?明念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她到底去哪了?”
“我比你還想知道呢。”
最後,秦霄妥協了:“算了,讓他自己靜靜吧,當初楚知時不也是這麼過來的,被分手而已,又不會死。”
夜幕如舊,偌大的客廳內落針可聞,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顯得有點突兀,這時,大門忽然傳來動靜。
季岑動了動僵硬的脖頸,眼神死死看著那轉動的把手,眼裡的光很快又暗淡下去。
不是她。
保姆剛開啟門,就被坐在客廳內雕塑一般的僱主給嚇了一跳。
“季少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保姆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換鞋:“明小姐沒和我說您會回來,我想著今晚上門打掃衛生呢。”
她進到季小寶的房間看了眼,疑惑道:“奇怪,小柴犬呢?”
“季少爺,您看到了嗎?”
季岑回過神,這才遲鈍的想起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到季小寶的身影。
進到房間一看,果然有關季小寶的東西都不見了。
季岑扯了扯嘴角,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挺虛幻的,卻又真實到在過去幾天彷彿早有預料。
回的越來越慢的資訊,遲遲不接的電話,原以為是女孩對異地戀產生的感情倦怠,沒想到是她離開的警告。
為什麼?
季岑在心裡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