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霸凌這個詞在韓國實在常見,熱搜常年掛在末位的詞,一年中偶爾發生大型霸凌事件時熱搜的排名才會往前上升。
冷漠的同學毫不在意。
大家都說
“啊,同一個練習室裡的練習生呢!”
“聽說是空降啊?不是誰家的少爺吧?”
“誰家少爺會去大黑啊”
“聽起來是個沒實力的後臺咖呢?”
那些話語實在太多了,任誰聽都會影響正常生活。
季辰賜冷著臉扔掉桌上那些惡搞的道具,擦乾淨桌上用口紅或者其他工具寫下的惡劣的詞語。
正青春的少年,離開家鄉只為了那個閃閃發光的舞臺上有一束光打在自己身上的。
異國他鄉太多惡意,就這樣源源不斷的向自己湧過來。
季辰賜抬頭看向講臺上不作為的老師,第一次,感到人心的涼薄。
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
這場無聲的霸凌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終於在崔然竣發現季辰賜的校服上有奇怪標記,被揭露。
季辰賜推開浴室的門,手裡還拿著毛巾擦頭髮上的水珠,就看見崔然竣紅著眼睛捏著自己的校服。
季辰賜擦頭髮的手停下來,沉默的和崔然竣對視。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這些人是不會被阻止的。
即使這個人停下來,還會有另一個人站出來繼續
何況自己還是個外國人,講給公司聽有什麼用呢?他們都是商人,當然更看重體面,更看重價值。
至於崔然竣他也才只比自己大了三歲,和他說了他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沒準還會讓崔然竣陷入同樣的境地
崔然竣哪裡會想這些,他只是知道,這個和自己一起起床一起睡覺的弟弟被欺負了。
他只是心疼,這個小孩什麼都不說就這樣受著。
崔然竣哽咽開口“是誰啊。”
季辰賜平淡開口“沒事的哥,已經過去了。”
崔然竣更加難受,他感覺難受極了,有呼吸不上來的難受。
這個小孩每天就在自己面前,自己怎麼會這樣粗心,完全沒有發現。
居然一點疑心都沒有生出,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哥哥的啊。
季辰賜連忙安慰已經掉下了眼淚泣不成聲的崔然竣“沒事的,真的,我真的沒關係。”
小孩站在自己面前,寬大的衣角隨著小孩走過來一晃一晃
這麼瘦,這麼小的人,受了委屈怎麼反抗呢?
崔然竣顫巍巍站起身一把摟住季辰賜,哽咽著撫摸著小孩的後腦勺“賜啊,可以多依靠一點哥哥的。”
“我真的好難過啊。”
實在不喜歡肢體接觸,但是看著崔然竣這種情緒,季辰賜也只能嘆氣,伸手拍著崔然竣的後背,輕聲安撫“真的沒事瞭然竣啊,已經完全結束了!”
崔然竣抽抽搭搭的,把腦袋伏在季辰賜脖頸邊上。
明顯能感受到肩膀上的溼潤,季辰賜無奈,閉上眼睛腦袋靠在崔然竣肩膀上,感受著呼吸間屬於崔然竣身上的清爽的味道。
季辰賜勾起嘴角“哥,你這樣真的很像變態。”
崔然竣只是吸吸鼻子“嗯。”
十二月,窗外飄下第一場雪。
季辰賜望著窗外,拍拍依舊趴在自己身上的崔然竣
“然竣啊,好像下雪了。”
崔然竣緩慢起身,揉揉還泛紅的眼睛,順著季辰賜的視線往窗外看
十二月的韓國好似按下什麼按鈕,看起來就和韓劇中的救贖場面一樣隨處可見。
崔然竣低頭捏了捏季辰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