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天空的中的雲,再寬闊的庭院也是有限的天空,母后願意留下,這裡就是暫時的落腳地,不願意這裡就是牢籠。
“父親一邊照料孩子,一邊思念成疾,損耗心血,日日嘔血,後悔當初執念作祟。”夏王君平淡敘述這段往事。
“直到母后有日心血來潮路過夏王宮來見我們,見到形銷骨立的父親,她不忍心見父親對著她的畫像懺悔嘔血,才現身重見父親。”夏王君閉上眼,這也是父親早早退位,朝臣不反對的原因,肉眼可見,王君沒幾年活頭。
徐陵飛聽完嘆息,“情愛使人瘋魔。”
夏王君淡笑,“情深不壽,父親母后都為深情所吸引,又被深情傷害。”
徐陵飛突然道:“這是王君成年也仍然空置後宮的原因嗎?”
夏王君突然聽到這話,錯愕地看向徐先生。
阿泰和抱著一個襁褓的婦人進來,打斷兩人的對視道:“王君,小公子接回來了。”
夏王君招招手,阿泰從婦人手中接過襁褓,抱小公子上前遞給夏王君看。
夏王君壓下襁褓的布料,看到白白胖胖的小臉,這孩子倒是康健,不像養不大的樣子,揮揮手,“送到後宮裡養著。”
婦人帶著小公子和阿泰去了後宮。
夏王君起身和徐陵飛一起回了內室。
徐陵飛忽然上前一步擋住王君前進的步子,拔劍抵上突然出現在書房裡的人,“你是誰?為何假冒王君出現在這!”
只見徐陵飛對面站著和他身後夏王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只是氣質溫和,比冷肅的上位者多了些市井氣。
“王兄,這個見面禮可夠驚喜的!”男子道。
夏王君道:“景行,翻窗戶進來的人就該有被當刺客的自覺。”他繞過兩人走向書桌後面。
徐陵飛收回他的劍。
夏景行,夏王君夏承景的胞弟,當初夏太后死遁就是以雙胎為由,還順便帶走了其中一個弱胎。
“王兄見過那孩子了?”明明就在不久前屋外發生的事,夏景行還要多嘴問一句。
夏王君點點頭。
夏景行戴上腰間的半張面具,擋住了上半張臉,銀白色的面具上雕刻著獸紋,徐陵飛認出那是雲海樓的標誌。
雲海樓是江湖組織,經營天下商路,往來諸國貨物。
“這孩子的母親難產而亡,送到王宮裡養著,求別認我這個親爹了。”夏景行道。
夏王君點頭道:“孤也沒想讓他再認你。”
夏景行受傷道:“王兄好生無情。”
“倒不似你多情。”夏王君冷冷道。
夏景行叩叩面具,“王兄你多操心。”邁步路過徐陵飛,迅速抬手試探,被人用劍柄抵住手腕,面具下的唇勾起狡黠的弧度,“徐劍首實力不錯,好好為我王兄效力。”
等夏景行這個搗亂的人走了,夏王君才拆開桌上的家書,父親的信:“承景,你弟弟的風流債欠得越來越多,恐怕未來你的後宮要熱鬧起來。”
夏王君想了想,等阿泰回來,讓他傳他口諭,追封大公子親母為夫人。
現諸侯王的後宮,王后為正室,其餘都是夫人,夫人之子也享有王位繼承權。
徐陵飛好奇這對兄弟奇妙的關係,他們竟如此親密,兄弟之子可以盡數歸為下一代爭奪王位的王儲,“王君和王弟如此親厚?”
夏王君重新埋首批奏書,“孤對女人沒興趣。”
徐陵飛默然。
要說後宮有了一個孩子,夏王君得空也會去瞧兩眼,但這次數不多的會面,在還不記事的嬰兒記憶裡等於沒有,想到這一點,夏王君也不白費力氣,他沒有想培養感情的想法,畢竟他對女人都沒興趣,更不要說對孩子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