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腳步一頓，轉身走向子書的座位。子書正專心致志地演算著一道數學題，全然沒有注意到班主任已經站在她身旁。
“子書啊，”班主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子書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班主任和藹的目光。
“老師，怎麼了？”子書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聽同學們說，你手上有很多試卷？”班主任放低聲音，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問道。
子書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嗯，是有一些。”她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班主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都是些什麼樣的試卷啊？能給我看看嗎？”班主任繼續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期待。
子書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好的。”她放下手中的筆，拉開課桌抽屜，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各種試卷和教科書。
他彎下腰，仔細地翻看著抽屜裡的試卷，目光在一張張試卷上掃過。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一沓數學試卷上，伸手將其抽了出來。他拿著試卷走到講臺上，還不忘回頭對子書說：“我先拿上去看看，等會兒還給你。”
他捏著試卷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疊薄薄的紙張發出輕微的“嘩啦”聲，在寂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緩緩地將試卷翻到最後一頁，那裡整整齊齊地印著標準答案。在同學們疑惑的目光中，他竟毫不猶豫地將那幾頁答案撕了下來，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遲疑。然後，他將撕下來的答案折了兩折，塞進了自己的教案夾裡，彷彿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全班同學都看見了班主任的動作，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到講臺上那疊試卷上。經常找子書借試卷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啊？”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眼睛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遍教室，最後停留在教室後方的黑板報上，“啊什麼啊，都看我幹什麼？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提高音量繼續說道：“你們想想，答案就印在後面，你們做題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這樣還有什麼意義呢？”他走到講臺邊緣，雙手撐在講臺上，身子微微前傾，像是要和同學們拉近距離，“你們以後啊，找子書同學借試卷，就用自己的本子把題目抄下來做，答案先別看。晚自習的時候呢，我再統一給大家講解，你們自己批改對錯，這樣才能真正掌握知識，總比你們自己悶頭學強吧。”
子書坐在後排，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輕聲細語地問道：“老師，我也要抄嗎？”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清澈的眸子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數學老師聽到子書的問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你自己的試卷你抄什麼？這不是廢話嗎？”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彷彿對子書的小小心思瞭如指掌。
子書卻不以為意，她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可每份試卷我只有一份呀，你總不能把我的試卷做了給大家講吧？還是你也自己抄一份呀！”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底氣，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裡迴盪，引來周圍同學們的側目。
數學老師看著子書，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真是鬼靈精怪的。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頭對著坐在第一排的數學課代表江流說道：“江流，這些試卷你多抄一份給我。”他頓了頓，接著說：“我晚自習給你們講。”
江流原本還在為老師的決定竊喜，笑容在他臉上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被老師突如其來的命令澆滅了熱情。
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然後迅速垮了下來，變成了苦兮兮的愁容。他慢吞吞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服從安排，但心裡卻在暗暗叫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