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後,子書收穫了一大批潛在客戶,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之前因為陳博超帶來的煩惱,此刻早已煙消雲散。
季清之趁機約她:“子書,難得現在不需要上課,要不你多待幾天,我帶你到處逛逛。”
子書心動了,但她馬上就要過年了,實在不好在外面耽擱太久。正準備拒絕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大學室友陳招娣。
“喂,招娣?”子書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陳招娣斷斷續續的哭聲,子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招娣,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陳招娣的哭聲更大了,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不停地重複著:“子書,我完了……我完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子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招娣,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子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安撫著電話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陳招娣。
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夾雜著含糊不清的字句,子書好不容易才拼湊出事情的原委。原來陳招娣回家後,在鎮上的超市找了份收銀的暑假工,想著能賺點生活費。
誰知村裡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不知從哪聽來的訊息,說是在嶺南市那邊賺了不少錢,回來就風風光光地相親,彩禮一張口就是二十萬。
陳招娣的父母一聽,眼睛都紅了,當即決定不讓陳招娣繼續讀書了,也要把她嫁出去換彩禮。
“子書…我…我不想嫁人…我想…我想讀書…”陳招娣的哭聲再次爆發,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嗚咽著。
子書聽得心裡一陣發緊,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二十萬!就把自己女兒的一輩子賣了?這簡直就是畜生!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柔聲安慰道:“招娣,你別哭,你爸媽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陳招娣帶著哭腔的聲音:“他們…他們出去了…說…說去隔壁村…看…看人家嫁女兒…”
子書簡直要被氣笑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去看別人嫁女兒?她強忍著怒火,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安全嗎?”
“我…我在家…他們…他們把我鎖在…鎖在房間裡…”陳招娣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恐懼。
子書一聽,心猛地一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陳招娣的父母明顯是鐵了心要把她嫁出去,把她鎖起來就是怕她逃跑。
子書當機立斷:“招娣,你聽我說,你現在別慌,看看房間裡有沒有什麼能撬鎖的東西,實在不行就砸窗戶,先逃出去再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慌亂的翻找聲,過了好一會兒,陳招娣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響起:“子書…我…我找不到…窗戶…窗戶也…也打不開…”
子書的心更沉了,看來陳招娣的父母早有準備。她咬了咬牙,問道:“你家附近有沒有什麼可靠的親戚朋友,可以暫時投靠一下?”
陳招娣哭著說:“我…我兩個姐姐…都在…都在外面打工…弟弟…弟弟還小…”
子書聽著陳招娣絕望的哭聲,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發冷。
陳招娣的家在廣南省義安市,靠近邊境線,那邊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陳招娣有兩個姐姐,初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補貼家用,供她讀書。她還有一個弟弟,全家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陳招娣能讀大學,全靠她自己成績優異,學校減免了學雜費,再加上自己打工和姐姐弟弟的偷偷資助,這才磕磕絆絆地讀到了大學。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卻沒想到…
子書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們家這裡雖然也重男輕女,但還不至於讓女兒不讀書,換取彩禮錢來補貼兒子。
最多就是在言語上催眠你,潛移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