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隱約的意識到,隨著這些武人所掌握的權力和力量越來越強大,原有的秩序體系,以及士族評價的標準,恐怕都會隨之改變的時候。
袁芳這邊倒是有著截然不同的觀點,在他看來,兗州士族之所以會潰敗,正是因為他們不夠世家,他們沒有足夠的權力去掌握那些真正的力量。正如袁氏四世三公,不僅僅在朝堂上,更是在各個方面都掌握著真正的力量,不管是權力還是武力。
當然,豫州世家的實力大多數也不如袁氏自家的兵馬,可是袁氏早已在各個州郡佈局。這些郡兵在給足糧餉之後,再加上袁氏訓練過的精兵強將作為指導者,他們的實力那可就和這些世家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了。
這也不是袁芳信心膨脹,而是實實在在的戰績決定的。漢軍和後世許多朝代的軍隊還是有一些區別的,尤其是和在那些科舉制成型之後,或者軍戶制度形成之後的時代有所區別。
這些當兵的人,在身份上並沒有受到那麼大的歧視,沒有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態度。
甚至,漢軍補充的人裡面還有大量的良家子,這些人在後世都是要去參加科舉考試的種子。這在後世大多數時代裡,都是很難想象的,也讓漢軍的戰術等傳承相當完整,儘管沒有顧南行這樣專門的整理,但是也足夠豐富。
這就是素質之間的區別,素質優秀並且有足夠學習能力的基層軍官,才能逐漸成長為熟練運用各種知識和戰法的戰將;素質足夠優秀計程車兵,不僅僅能夠很快了解兵法和戰術,更能夠在戰鬥中熟練運用他們,完成軍官的指示。
只要兵源素質還有所保證,他們就能夠傳承這些知識,雖然他們不一定真的會使用。但是,只要給足糧餉,他們就能夠在必要的時候,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把軍中傳承的這些知識繼續流傳下去的同時,在戰場上把這些東西使用並且加以創新。
而袁芳自然就是那個給這些士兵一個努力奮戰理由的人。他作為一個世家子弟,自然是不會親自上戰場作戰的,羽扇綸巾談笑風生才是他該乾的事情。不管是當上了冀州牧的車騎將軍袁紹,還是虎賁中郎將袁術,這種領了軍職的,在他看來都太有失他們袁氏士子的身份。
作戰這種事情,有那些當兵的粗俗之輩去就夠了,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唯一要做的就是鼓勵這些人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至於怎麼鼓勵這些人?
就像是如何駕馭那些耕地的牛也是一樣的方法,在袁芳看來這些當兵的普通人,就像是牲口一樣,只要用好手段,尤其是扯住牛鼻子的辦法就能夠很好的控制他們。
這個牛鼻子,自然就是這些士兵的家人,他們既然加入了郡兵,那麼家人自然是在東郡管轄之中。袁芳早在出兵之前,就讓官吏把所有這些軍丁的家人都集中起來管理,那些軍官也要家中有人送到郡中的學校,安排他們共同學習。
而有了這個牛鼻子,那麼只要偶爾再給點胡蘿蔔和草,讓這些普通人得到點好處,他們就必然會為自己拼死效力。
至於袁芳這種上等人,只需要在這之前運籌帷幄,就可以定鼎天下。這就才是真正計程車子風範,才是真正的用兵如神。就像太公望,人家兵家聖人,可曾真正的上過戰場去砍人,那種事情豈是真正的將軍所為?
所以,袁芳在收到了高順戰敗的訊息之後,只是冷冷的把這訊息扔到了一旁。在他看來,這就是世家子弟不按天命,不按照自己的使命工作,把心神用到了作戰這種事情上的結果。
他袁芳熟讀兵書戰策,天下兵法無有不通,自討伐黃巾起,汝南的黃巾在他的計謀下是除了兵敗就是兵敗。
可惜,他看不起的袁紹和袁術如今都身居高位,各自在爭奪袁氏繼承人的位置。把他這個真正符合士子身份的人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