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下後,孔盛東轉身對穆有粱說道:“穆兄,呂將軍帶著張將軍來歸還貨物,剛才還向我賠了禮,穆兄,你說這事你看怎麼辦啊!就這樣了了?”
穆有粱哼了一聲說道:“殺了兩個人怎麼辦?白殺了?那以後雙寧營的人被殺,都賠個禮就算完了?那我天天去給張將軍賠禮去,張將軍覺得如何?”
張杉不慌不忙說道:“我們再賠五百貫錢,兩位軍使覺得怎麼樣?”
孔盛東站起身來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要不這樣!我給張將軍一千貫,不,兩千貫!只要這位李都尉的腦袋如何?”
堂內人聽完全是一愣,過了片刻,張杉才說:“我們都是河東道的遊擊將軍,錯也認了,貨物也拿回來了!難道非要殺人償命嗎?”
穆有粱毫不畏懼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我的軍兵都這樣稀裡糊塗被殺了,以後誰還願意在雙寧營?”
呂將軍等三人驚詫起身看著殺氣騰騰的穆有粱,呂將軍忙說道:“何必呢!為了誤殺的兩個軍兵不值得啊!?”
孔盛東說道:“我雙寧營校尉王豹在事前已經自報家門,這位李都尉也知道雙寧營、雲盛堂和李嗣本大人的關係,還能下了手,這和誤殺、錯殺是兩碼事!說白了,你們不就是想看看雙寧營的過激反應嗎,好找個理由治罪。我們也好說話,貨送來,人償命,錢照樣賠!”
呂將軍還沒說話,張杉說道:“你敢在這裡殺李都尉?李都尉我們走,看誰敢攔著,有膽子你們來打輜重營,我倒要看看雙寧營的膽子和本事!我們堂堂河東軍還怕打不贏地方團練營!”
孔盛東平靜回答:“我怕髒了我家的地!等兩天李嗣本大人回來我們稟告完李大人,自然會去輜重營找你們,張將軍放心!”
“哼!李嗣本又如何!當我們怕了不成?我們走!”張杉竟然不顧呂將軍在場,拉著李都尉要走。
孔盛東也不攔著,轉身給穆有粱倒杯水,輕聲耳語了幾句話。
呂將軍尷尬在堂內愣了一陣,看著孔、穆二人搖搖頭,說了聲“何苦呢!”跟著那兩人一起離開了孔家。
看著這幾人離去,孔盛東問道:“穆兄,你看用不用給李嗣本大人寫個塘報先送過去?”
“寫吧,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不是敲山震虎便是打草驚蛇,無非想看看雙寧營怎麼行動!”
“我看他們是投石問路!想看看我們的底牌!算了,我們忍一忍,殺只雞給猴看看也好!”孔盛東回答道。
張杉等人氣沖沖離開上泉鎮,呂將軍在後面追上來勸說道:“張將軍,雙寧營歷來護短,殺他們的人有點過了!看來等李嗣本回來,他們肯定會去告一狀!”
張杉惡狠狠地說道:“怕什麼!李嗣本能把我們怎麼樣!他總不至於去找李克寧大人論理吧!我們上門請罪了,貨物也留下了,面子上說得過去,死兩個人便不依不饒,顯得他們小氣了!沒事!李都尉,這段時間我們不出輜重營,本將軍不信雙寧營敢來!他們來了更好,呂將軍你手裡的兵不是用來看的吧?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我們兩面加起來那麼多軍兵,還怕雙寧營!”
呂將軍嘆口氣說道:“還不是時候啊!這麼早行動會壞了事的!張將軍三思啊!這件事再激化下去,非得鬧出大事來啊!原本我們的目的也只是給雙寧營一點警告,適可而止正好,真鬧出大事兩面都不好善後啊!”
他們兩人一邊爭論,一行人騎馬眼看過了五邊堡村,沿官道進了一道土溝,土溝四面都是土林,地勢奇特。
正這時從土溝一側突然射來兩支冷箭,一支正中張杉的馬眼,另一支直接射入了李都尉的脖子,這兩支箭射得極為突然,而且準頭和力度驚人,李都尉都沒有一點反應便被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