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東嘆口氣說道:“等等吧!也許過三兩天便有訊息了!你師父的手段你還不清楚?應該應付得來!我只是有些擔心太原府那邊的情況。”孔盛東說完,覺得和梁安戊說這些沒有意義,自顧自又開始想著太原府那邊可能發生的鬥爭。
梁安戊聽完默不作聲,出去又端來一盤生羊肉,自己動手翻烤著羊肉,氈房裡傳來陣陣羊肉焦香味道。“小黑豬”在氈房外伸伸懶腰爬了起來,守在一邊等著自己的那一份肉。
孔盛東拔出自己的短劍,割下幾塊半生不熟的羊肉扔給它,說道:“這兩天好好看門,晚上有動靜要告訴我!”
梁安戊眼神裡露出驚訝,問道:“它能聽懂?”
孔盛東點點頭,說道:“能!就是有時候懶!假裝聽不懂!”
“小黑豬”衝他汪汪叫了兩聲,不知道是嫌棄罵它懶,還是答應了孔盛東。
第二日,孔盛東將雙寧營分成兩隊,一隊自己帶領向西巡邏,一隊王豹帶領向東巡邏。直至天色漸漸暗下來時,兩隊人在約好的縣城南門集合,王豹正和守城門的左屯縣駐防軍吹牛,說自己這一隊碰到一百多契丹軍,殺的契丹軍丟盔棄甲。原來王豹這一隊真碰到了契丹遊騎兵,數量大約二三十人,王豹見自己帶著一百五十人,人數遠高於敵人,一發狠竟然追上去殺了十七名契丹人。
左屯縣駐防軍歷來看到契丹人馬上躲進縣城裡,見到雙寧營第一日出巡提著十七個契丹軍兵的腦袋回來,頓時人人心生佩服。王豹吹舒爽了牛,騎馬追上孔盛東說道:“孔軍使,怎麼樣?這十七顆腦袋能幫我們壓壓場子吧!”
孔盛東低聲說道:“下次見了契丹人別追,萬一有埋伏或者碰到契丹軍大隊人馬怎麼辦!這次嘛還可以!”
王豹忙說:“是,軍使!下次不追了!契丹人確實精於騎射!追起來真費勁!”
孔盛東說道:“我們這邊還好糊弄!只盼著穆將軍那邊順利!”
李駟晚間專門去了孔盛東那裡一趟,嘴上說祝賀雙寧營旗開得勝,實際上還是想探探虛實。
孔盛東毫不猶豫照著王豹吹牛的說法添油加醋講了講殺敵的過程。
李駟是個純粹的軍漢,根本沒聽出來其中的破綻,反而對孔盛東和雙寧營更加佩服,話裡話外甚至有了拉攏他轉投李克寧門下的意思。
孔盛東假意應承著,反而從李駟的嘴裡套出不少有用的訊息。原來晉王李克用兩年前染了重疾,頭上生瘡,今年冬天病情愈發嚴重,加上年齡也大,從上個月開始已經長臥病榻不能起身處理軍務。河東軍的轄制排程權力已經交給了監軍、掌書記和幾位軍中大將,而現任振武節度使,李克用之弟李克寧由於長期在軍中轄制各軍軍需後勤、還掌握著河東軍在太原府周邊幾個州的實際兵馬指揮權,因此李克寧的幾個養子和妻子孟氏不斷蠱惑李克寧爭奪晉王大位。而晉王手下的好幾位義子覺得李克用準備冊立的兒子李存勖年紀尚幼,能力不足以擔當晉王大位,因此處於觀望狀態,一直不對李存勖施以援手,只有李存進等幾個晉王親信,一直幫著李存勖。現在兩邊明裡暗裡鬥爭激烈,分不出哪邊上風下風,故而晉王王位之爭結果如何一時還不能下定論。
孔盛東好奇,問道:“這種訊息可不是李兄你我這樣的遊擊將軍能知道的,李兄一定另有渠道吧?”
李駟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說道:“是啊!我得到的命令只是監督雙寧營精銳在左屯縣駐防,這些訊息是我堂哥偷偷傳信給我的,我堂哥是李克寧大人一位義子的貼身護衛,故而深知其中的各種內幕訊息。”
“李兄不怕我將這些話告訴晉王或是支援李存勖的將軍們?”孔盛東試探著說道。
“呵呵孔軍使,你我這種角色在這種鬥爭中最多算個閒子,左右不了大局,等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