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烈緊握的長刀僵在半空中,盯著楚翔看了幾個呼吸,隨後淡淡的收回視線:“恕難從命,此事事關皇家威嚴,末將只是稟告執法。”
楚翔無喜無悲的點點頭:“那如果老夫命令你呢?”
溫暖和煦的話語卻猶如寒冬的狂風,吹拂著在場每一個人。
就連大督軍朱熊都忍不住皺眉,他是督軍只負責督察軍隊,嚴明軍法,在有主將在的時候督軍的權利無限小,甚至可以當個擺設。
“那楚帥要問的就不是末將,而是***了!”
寧烈巧妙地點出楚紅玉的身份,將原本軍中的事引申到皇家身上。
楚翔皺了皺眉,最後瞭然的點點頭。
“範童幾人私下調配軍需、收受賄賂、貪墨將士獎賞、私藏皇家之物,罪不可赦,按軍律斬首示眾!”
楚翔眼眸微眯重重的揮下手,四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濺出五步之外。
看著腳上沾染的鮮血,楚翔也分不清那一滴是自己兒子的血。
彎腰輕輕擦去所有血跡之後,楚翔再次起身。
“寧山將軍,盜字營進駐虎頭山所需的一切物資,都會盡快送到營中,希望寧將軍你不要愧對這份厚愛,一定要為國殺敵報效朝廷!”
楚翔笑眯眯的拍了拍寧烈的肩膀,彷彿一位老父親在對自己的兒子進行教誨。
寧烈心中升起不安,小心的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不過幾個貪汙腐敗的校尉罷了,死了就死了,你何必做這種姿態,難不成死的還是你兒子不成!
寧烈腹誹著,表面卻恭恭敬敬。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事故,該強勢的時候一定要強勢,,該裝孫子的時候一定要裝孫子,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翔又唸叨了兩句,最終悠然一嘆。
“你知道嗎,其實我所有兒子中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他對我最忠心最有孝心,可我一直都忽視了他。”
寧烈後背突的升起一股寒意,死死的盯著楚翔。
“唉,年輕人,好好努力,以後的天下就是你們的了。”
楚翔揹著手離開了,似乎與村頭老大爺見到爭氣的後代回村一樣,那種欣喜、落寞。
可寧烈心頭始終縈繞著殺氣,這殺氣來自楚翔,來自地上已經死去的四人。
“既然軍法已經執行完畢,那老夫也告辭了,***殿下珍重!”
朱熊眼看事情不妙,立馬笑呵呵的道。
竟然一刻不停留。
就連哪些刀斧手此刻也跑的飛快,甚至連賞錢都不要了。
原本人山人海的校場,砸眨眼間變得空空蕩蕩。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寧烈苦笑扶額,自己因為楚紅玉本就與楚帥交惡,在邊軍中隱隱受到排斥,他這才想著殺兩個校尉展示展示手腕,好讓其他將領看看。
原本呢,像這種軍需校尉和輜重隊的校尉將領,就是拿來當替罪羊的,他們本來手上就不乾淨,殺了反而是功勞。
但是現在……
寧烈看向楚紅玉和樟衫,她們二人也是滿臉迷茫和苦澀。
“我這次出來就是一個錯誤,到邊疆還沒幾天,你把三軍主帥的私生子砍了,我們不也完蛋了嗎?”
“好了,寧山也是為了立威,軍中只講究拳頭,他被主帥如此為難,再不立威恐怕到了戰場上,屍體都找不回來。”
楚紅玉眉頭不展,光潔的額頭皺成一個川字。
事情超出預料太多了。
“我們回去吧,接下來就是苦戰了,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下去。”
寧烈收拾心情,朗聲道。
大燕女帝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