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肯再耐心一些。
軒轅煜一邊小心翼翼地幫她清理傷口，一邊極為沮喪地道：“珞兒，若是……我肯多等你兩天，不用那麼暴力的手段，是不是你就不用……”
“不是。”凌珞打斷了他的話。
她聽不得。
聽不得他用這種極其自責的語氣跟她說話。
“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肯面對自己，冷冷地傷了你，你就算憤怒之下不小心捏斷我的肩膀，也是我罪有應得。”
她的語氣極其淡然，不讓他有任何喘息插話的機會：“再者，今天的傷，看似很兇殘，但我卻要謝謝那個傷了我的人。”
軒轅煜上藥的動作一滯，詫異道：“謝謝傷了你的人？為什麼？”
凌珞淺笑道：“給我設了幻境的女孩兒，叫姬琉璃，她是西玖國操持幻術的姬氏一族的後人，她看中了我的雪楓樹王精元果。”
“說起來，這個叫姬琉璃的女孩兒也不簡單，她能夠讓走入她幻境中的人，看到此生最愛的人。”
凌珞轉過頭，一雙眸子如煙似霧，定定地看著軒轅煜，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聲音溫柔而清越：“意外的，我看到了你。就這麼簡單。”
軒轅煜的眸子裡，充滿震驚。
他的腦海中有一萬種設想，她是怎麼忽然想通，接受他的感情的……
想不到，卻是如此離奇且殘酷的一種。
“這傷，對我來說，不是煎熬，不是痛苦，而是一筆真正的財富。”
軒轅煜震驚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異色。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珞兒真是想得開，不管是容貌、實力還是心智，她都有讓他為之瘋狂的本錢。
“其實，珞兒。”
“嗯？”
“這些天，我一直跟著你。”
“我知道。”
軒轅煜的臉上劃過驚愕：“你知道？”
凌珞的唇邊漾起一抹淡笑：“你幫我跟穆淺姨母請了假，每天都死皮賴臉地跑到我的屋子裡送藥，對不對？”
軒轅煜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窘色，但也僅是一瞬，隨即被一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代替了。
“被你發現了。”
凌珞單手指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虧我還以為是洛歌那個混蛋做的呢，還給了他一巴掌，這下子可算冤枉好人了。”
說到洛歌，軒轅煜的臉色又不好看了，說話的聲音裡充滿酸味：“好人？他算是什麼好人？所有帶著不|良企圖接近你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凌珞搖了搖頭，輕嘆道：“可是我冤枉了他，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還打了他一巴掌，這樣做，確實不大好。找個機會，我還是主動給他道個歉吧。”
“哼。”軒轅煜顯然是不大樂意的，臉很臭的樣子。
凌珞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安撫道：“行了，別鬧彆扭了，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喜歡你了麼，別那麼小心眼兒行嗎？”
道個歉而已，又不會怎麼樣。
這是該有的禮數。
“對你，就是小心眼。”軒轅煜不滿地嘀咕了一聲。
凌珞很是無奈，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