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瑞爾礦工團和巴瑟姆的軍隊在街道上打成一團,但同時也攻擊每一個平原人,此方國的平民則陷入完全的混亂,他們攻擊靠近自己身邊的人。帝·傑塔利的騎兵隊躲在街角看著愛德華茲蠢蠢欲動,但又不敢真正上前,只在那些陷入狂亂的人靠近時才會出手肢解他們。
而從校場的地下坑洞裡爬出的孽物也有數十上百隻。
一時間此方國突然出現了千人會戰的場景,就連克雷頓也一時陷入混亂。
當愛德華茲徹底爬出坑洞,克雷頓隱約能看到他的下半身蛇尾正纏著一個人。
騎在馬上的路易斯也看到了那具人體,他的瞳孔瞬間放大,本來已漸漸恢復的理智重新崩塌,不顧一切地狂吼著駕馬衝了過去。
“奧斯馬爾——!”
他的喉嚨幾乎吼出血來,甚至在如此嘈雜的戰場上也清晰無比。
但他在幾乎接近對方的時候,愛德華茲卻伸出一根食指。
這根平平無奇的食指隔空指向路易斯的額頭,隨後劃出一個輕巧的勾,路易斯的身體立刻一僵,身體如同布娃娃般無力地摔下馬背,腳卻還纏在馬鐙上被坐騎拖拽著上前。
這種前進也很快停止了,一頭長相古怪的孽物衝上來把人和馬都撕成碎片。
唐娜想把路易斯的碎片撿回來,但他離他們太遠,離愛德華茲太近。
她開啟靈知,頓時感到一陣頭昏腦漲,她看到那些黑色的煙霧正慢慢滲入每個人的面板,就連那些比她厲害得多的巫師都一樣,他們被惡魔的力量浸染太久,連反抗的意識也不存在了。
她求救地看向克雷頓:“那些煙霧能干擾我們的情緒,我們得上高處。”
實際上不需要她提醒,其他人也大概能猜出來這種煙霧正在營造對自己不利的環境,但他們無處可躲。
現在哪兒都是人。
就算愛德華茲一點不反抗,他們想要衝到他面前都難度不小。
何況那些孽物的存在,畸形的生靈舞動爪牙,宛如浪潮般向他們這些地上的生靈一一撲去。
矮人們最先失去身影,其他人甚至無法判斷他們是否有在抵抗。而隨後衝擊過來的孽物則讓他們放棄了對他人的關照。
帝·傑塔利的騎兵隊再次啟動,他們劃出一道弧線,向孽物群暴露出自己的側面,當它們想要靠近時,騎兵們投出的標槍便將它們脆弱的肢體貫穿,正如他們之前攻擊克雷頓一行人時一樣,緊接著就是折返回來,依靠馬匹的衝擊將劍刃的切割能力發揮到最大,把孽物一一肢解。
然而不知是否出於有意,有一頭靠近的孽物被他們放過了,在意識到這些人不好惹後,它轉而進攻克雷頓一行人。
克雷頓舉起蚊群屠戮者,它的斧柄斷了一半,一側的斧刃也已經缺失,但正好可以作為單手斧使用。
他出列吸引這頭孽物的注意力,隨後同樣勒馬向左側面繞行,看到和騎兵隊們同樣的行為,這頭孽物反射性地後退,克雷頓訝異地切換方向,雙腿擠壓馬腹進行衝刺,順勢一斧劈開這頭孽物堅硬的腦殼。
被蚊群屠戮者砍穿皮肉後,這頭孽物很快喪失了行動力,像一條死蛇一樣垂下來,連臉上的皮肉都變得乾癟。
解決掉這頭孽物後,他下意識去看唐娜的情況,但巴瑟姆的軍隊那裡卻又出現騷亂聲。他們回頭望去,看見愛德華茲召喚來的孽物們居然也在襲擊自己的同事,把陣型衝撞潰散。
“愛德華茲!你這是在幹什麼?!收回它們!”那個穿著甲冑,騎在驢背上的魁梧矮人對著蛇人怒吼著。
愛德華茲的蛇尾鬆開楚德·奧斯馬爾,覆蓋鱗片的手將這名囚徒高高拎在面前,鮮血順著奧斯馬爾的指尖和鞋子向下流。
“不用,我不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