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怪物秀....克雷頓終於想起來了。
每個馬戲團都會有這麼一個節目,展示那些人類中極端醜陋扭曲的個體供觀眾取笑娛樂。
他回憶著之前在馬戲團檢查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有看到那麼一具肢體奇異、畸形不似人類的屍骨,但結論是沒有。
是了,那些天生或後天殘疾的畸形兒當然符合制皮師轉變的條件,它們因為自身的醜陋,必定會比常人有著更多對美的偏執。
他的神色凝重起來。
朱利爾斯想錯了,唐娜也想錯了,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就說明了為什麼制皮師會用牢籠的鐵絲釘穿馴獸師了,它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報復。
不過......
“孽物雖然保留有一定的智慧,但它們不會做出許多和滿足自身慾望無關的強目的性舉動。”
克雷頓緊盯著聖職:“它搜尋過所有的馬戲團成員的屍體,這不可能是它本身的意願,即使是為了復仇,這些舉動也太多餘了,或許是末日追尋者教派的人在命令它從屍體上找到什麼。”
聖職並不反駁,但同樣也不支援。
他面無表情:“大概吧。可我希望你和你的人不要再追查下去。等拉汶萊爾的人被趕走,這件事就視作結束,後續就都有我處理。”
“當然。”
克雷頓收斂了視線,衝路易斯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本地人也有所顧忌。
他不過是想借用本地人的手給末日追尋者一個警告,並沒有認為現在就是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
“那就這樣吧。”
教士向他點了點頭,隨後快步向原路走去。
克雷頓冷眼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隨後再次攀上屋頂,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
路易斯很快主導了兇案現場的局面。
沒有人懷疑這位虔誠多年的信徒會是真兇,他作為福音教派的信徒,絕不觸碰武器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他接過一位居民送來的火把,有條不紊地指揮眾人保護兇案現場不受干涉,另外託人去通知鎮長,還有原本承擔夜間巡邏任務的那些人。
同拉汶萊爾先生手下們同一款式的槍械理所當然地引起了眾人的注視。
這些本地人或許不知道槍支的好壞評判,但它們的外形是如此相仿,根本不需要一點專業知識就能讓人察覺到它們之間密切的聯絡,白天有許多人看清了那些拉汶萊爾手下外地槍手的武裝,而它們之間關係就好像孿生兄弟一樣。
路易斯教士還沒有主動提起此事,一種肅殺的氣氛就已經在他們之中蔓延開了。
勞倫斯是本地最體面的人之一,而維爾家的三兄弟——他們雖然算是惡棍,但只有那些無親無故的本地人或來行商的外地人才在他們手裡吃過虧,在大部分本地人眼裡,他們只是普通的討厭鬼而已,即使是熱沃的汙點,也已經是被他們熟悉的生活的一部分,不容輕易抹除。
割喉的傷口幾乎被忽視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把槍。
既然這裡的死者中沒有拉汶萊爾的人,用於行兇的武器卻和他們有關,那麼兇手的身份就可想而知。
當圍攏在這裡的本地人數量攀上一重高度,膽怯開始消失,怒火在人們的心頭燃燒,以至於一些相當淺顯的暗示被忽略了,人們開始向著最極端的方向思考。
“我們現在要讓那個拉汶萊爾滾出來,他必須和我們解釋解釋這把槍的事!”
“斬首或絞刑,他和他的人該從中選一個!”
“之前他們抓住了施密特先生施加折磨,現在他們又殺死了勞倫斯先生和維爾家的人,我們還要再待在家裡、等他們做更過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