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以為他們會對自己的損失有明確調查的精力和責任。
工頭帶著幾名工人們走進倉庫,克雷頓要等一陣才能知道結果如何。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隔壁車間的手工織機運作聲刺得他靜不下心來,那就像一個三流吟遊詩人彈著把破琴發出的聲響,他在這裡五分鐘也待不下去,而工人們要在這裡一天承受十多個小時。
乘著這會兒,克雷頓想著打發時間,便問了阿克齊一些之前不太好說的事。
“你是怎麼讓這裡的工人接受你的外表並替你保密的?別說是長老會給額外的報酬,就算有錢拿,普通人的保密意識沒那麼強烈。”他看著貓頭鷹的臉真誠地問道。
“保密?沒這個必要。”阿克齊看著控制室外牆壁上裸露的輸電管道排列,靠著牆,一隻腳用皮鞋頭輕輕點地,點撥著節奏。
“他們可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一直告訴他們我戴著頭套,防止吸入這裡發電機排出的毒氣。”
克雷頓驚訝地看他,沒想到答桉是這樣。
那顆貓頭鷹腦袋比普通人頭還要大一圈,但神情活靈活現,克雷頓如果是工人,他一定會懷疑的,再不濟也要傳流言出來。
“他們還真是天真。”他點評道。
阿克齊笑了起來:“天真?或許吧。但因為毒氣是真的,所以他們沒懷疑過頭套的真假。”
“嘖。”
哪怕阿克齊一直對自己表達善意,但克雷頓就是沒法喜歡回去。
他之前對自己的直覺有所疑惑,但現在得到了答桉。
克雷頓失去了和他交流的興致,沉默了一陣,對工頭的工作多了些耐心。
而他們不負他的期望,很快結束了清點任務,從倉庫裡面出來做彙報。
“上個月消耗的鯨油數量為81標準罐,因為之前那次暴動引發的火情,我們上個月額外損失了大概16到17罐鯨油。”工頭把報表遞給阿克齊,上面記錄了每日的鯨油消耗詳情。
魏松特機織廠沒有采用電驅織機,因此鯨油的消耗量並不多,基本都用在照明方面,每月平均消耗量不會有多少誤差。
阿克齊單手捏著報表湊到臉前檢視,對上面的資料發出質疑:“損毀的鯨油沒有能回收的部分嗎?”
工頭看著他,試圖從“頭套”上的變化揣測主管的心情。阿克齊是安保主管,調查員工是否私下挪用工廠物資也屬於他的職責範圍。
“沒有回收,它們全燒掉了,阿克齊先生。”
“我對這個數字不太理解,要是燒掉了那麼多鯨油,那天的火災應該沒那麼容易撲滅。”
“工人們先打破了一部分裝罐,然後才開始著火,興許有一些鯨油滲入滅火的沙子裡去了。”
“那回收的工業裝罐在哪裡?”阿克齊放下報表,冷冷地看著工頭。
工頭微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它們已經被送回原廠進行修理了。”
“那些裝罐有百分之四十的組成部分是鐵,不會燒壞也不會變形,只要簡單的修理就可以繼續投入生產。我想這份珍貴的財產去向不應該由你決定,如果因為裝罐替換頻率的干擾影響了電機工作,導致訂單沒有完成,那我們的損失至少有百鎊起步,你的職位決定了你無法為此負責。那麼現在告訴我,在這麼處理之前,你有向誰做過彙報嗎?”
工頭臉色難看地抹了抹額頭:“沒有,先生,我以為這只是小事。”
“我會讓其他人清點裝罐的數量,原廠也是普利策公司投資的公司所屬,他們會在近期擬出作業清單,具體時間可能就在下週,我希望你的個人決策有在上面留下痕跡。要不然某人就要去蹲監獄了。”
工頭露出了一個非常苦澀的笑容,這個表情是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