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姑姑如此篤定地表示,那這件事想必已經是板上釘釘、萬無一失了。齊深目光一轉,看向身旁的量師爺,並向其投去一道暗示性的眼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講。
量師爺眼見眾人的討論暫告一段落,便稍稍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開始緩緩講述起來:“實不相瞞,這次與他們合作對我而言也是第一次。只是因為聽說他們手中握有這兩樣稀罕之物,所以才特地趕來瞧個究竟,也好開開眼界。
但是,他們兩個人之前前卻已有幾次合作的經歷了,成功做下好幾樁大買賣。現在,他倆的身價可謂水漲船高,那也是不菲的!那位太叔,也就是戴著眼鏡的那個,還有在間歇溫泉那裡死掉的王二麻子,可都是此道中的老手了。”
吾邪笑聽完這番話,不禁輕笑出聲,半開玩笑似地調侃道:“量師爺,那按照你這麼一說,難不成在你們那一幫子人中,唯有您一人是清清白白的?”
黑眼鏡也湊過來,一隻手自然地搭在量師爺的肩膀上。由於他戴著墨鏡,旁人難以看清其眼底的神色,但從他上揚的嘴角不難看出,此刻他的心情頗為愉悅。
而被黑眼鏡這般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的量師爺,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畢竟這位爺在道上的名聲有些太響亮了,不能因為他在笑就覺得自己沒有麻煩。
他滿臉無奈地扯動著嘴角,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訕笑著說道:“哎呀,黑爺您就別拿我打趣啦!我這不就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結果一失足成了千古恨吶!再說了,我也算是經常在河邊溜達的人,偶爾不小心弄溼了鞋子,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好在這次有幸遇到了諸位,給了我一個及時懸崖勒馬的好機會啊!你們對我的這份大恩大德,我肯定會深深地銘刻在心,沒齒難忘的。”
黑眼鏡聽後,微微一笑,搭在量師爺肩膀上的右手輕輕地在量師爺的肩上拍了兩下,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嗯,記在心裡就行。不過呢,黑爺我可有言在先,我這人最討厭被人揹後捅刀子,這點你可得牢牢記住。還有你。”說著他又瞥了老楊一眼,“不管你要做什麼,都不能妨礙到我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量師爺忙不迭地點頭應道,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不知為何,每次當那個渾身黑衣的南啞用他那藏在墨鏡下雙深邃而又神秘的眼睛盯著自己看時,量師爺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和害怕,彷彿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一般。
他趕忙又補充道:“各位請儘管放心,我量某人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兩面三刀的小人!”
也許是因為急於表明自己的忠心,量師爺的聲音不自覺地抬高了幾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祈靈忽然眉頭微皺,低聲呵斥道:“小點聲兒!”
聽見他的聲音,進人不自覺的望了一眼,原來齊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張祈靈的身上說著了。
黑眼鏡見狀,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看向張祈靈,輕聲問道:“啞巴,毓兒沒事吧?”
張祈靈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見此情形,正在交談的幾個人紛紛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並悄悄地向彼此靠近了一些,生怕再吵醒熟睡中的齊毓。
“量師爺您趕緊接著說呀,這和募集不是里老板的嗎?可他死之後那些東西又都跑到哪兒去啦?”
量師爺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思考起來:“嗯……關於這個嘛,確切情況我還真不太清楚呢。當時啊,那條大魚突然就撲過來一口把里老板給吞掉了,那場面真是嚇人吶!不過依我推測,這些東西很可能就在王老闆的手上。”
齊深斜睨了他一眼:“老頭兒,你說的該不會是假話吧?那不是他的傳家寶嗎,里老板怎麼可能輕易交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