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年換上刷手服,立刻進了手術室。
情況兇險,許醫生是資歷較老的醫生,所以江嶼年當時看了排班,並沒有多大異議。
“找不到出血點,我挨著試過了,血還是止不住。”
許醫生額頭全是汗,旁邊的護士只能不斷地幫忙擦汗。
江嶼年看了一眼儀器上顯示的數字,“先讓血庫準備好,隨時輸血。”
說著,他拿起了止血鉗,在那根細小的血管附近認真觀察著。
心臟搭橋手術不算什麼複雜的手術,但由於一旦開啟胸腔,就會有許多不可預見的危險。
所以一般心外科手術要求經驗豐富的醫生主刀,以便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病人家屬可能隱瞞了既往病史。我判斷她應該吃過抗抑鬱的藥物,會影響心臟,所以……”
許醫生還在為自己的失誤做找補,江嶼年目不轉睛盯著胸腔內錯綜複雜的血管,只為找到一個出血點。
止血棉球換了一個又一個。
江嶼年依舊從容不迫,沒有絲毫慌亂。
手術室內緊張的氛圍由於江嶼年的到來緩解了不少。
最終他成功找到了出血點,但是由於失血過多,不得不一邊輸血,一邊繼續完成後續的手術。
許醫生在江嶼年來之後,只能作為他的副手,聽從他的命令,替他摁止血鉗,做一些輔助工作。
不得不承認,江嶼年資歷沒有他老,但技術遠遠在他之上。
許醫生內心是有些憤憤不平的,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喝了酒,也不至於今天在晚輩面前落了下風。
手術有驚無險,江嶼年順帶將那根堵塞的血管給處理了。
等在手術室外的林嫻面若死灰。
陳寄在一旁摸出了煙,她側目看了一眼,“醫院不讓抽菸。”
“沒想抽,就聞一下。”
不得不說,在看到江嶼年牽著林嫻進入醫院那一剎,他心裡有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不甘心。
自己吊著那麼多年的小跟班,轉頭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那會還是他先躲開,去醫院外面抽菸。
憑什麼?
他把煙扔進垃圾桶,走到林嫻面前,“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林嫻看著手術室上方的燈,沒有理會。
“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我以前是挺混的,但經歷這麼多,我也成長了。”
林嫻打斷了陳寄的話,“你跟我本來就是雲泥之別,我以前天真以為愛情可以突破一些障礙,現在想來不過是不懂事。我跟江嶼年就挺好的,他只是個普通人,有自己熱愛的事業,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陳寄像是聽到什麼驚天大笑話一樣,“普通人?你說他是普通人?果然啊,他是把你騙到手的。”
經過昨日的情緒波動,林嫻現在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
她喜歡江嶼年,絕對不能忍受任何人對他的詆譭。
“陳寄,希望你不要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如果不是你媽媽,我也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陳寄被林嫻的單純刺痛,曾幾何時這種維護只會給他。
哪怕當初他找人捉弄了她,林嫻還是無條件把他當做唯一的救贖,拼了命的對他好。
這麼多年,他似乎早已習慣林嫻無條件地對他好了。
卻忘了當初指使人偷拍林嫻的那件事,是自己找人做的。
“林嫻,你不許喜歡他,等我媽出院,你跟我回家。”
林嫻覺得現在的陳寄像個神經病,還沒來得及懟他幾句,手術室燈滅。
林嫻連忙迎了過去。
出來彙報的不是江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