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顯然沒料到會在餐廳碰到陳寄。
明明他發給自己的是房間號。
難得他今天身上沒有酒氣,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利落幹練,他伸手去抓林嫻的手,被林嫻輕巧躲開。
陳寄的語氣帶著質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不可能有錢來這裡的,誰帶你來的。”
“朋友。”
陳寄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哪個朋友?那個東北妞?據我所知她家裡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能請你吃得起這家餐廳?”
陳寄的語氣讓林嫻不悅,“她是我朋友,麻煩你尊重一點。”
“就是天天跟這樣的朋友呆久了,你腦子才變得不好的。”
陳寄終於趁機抓住了林嫻的手指,林嫻免不了反抗,奈何卻被他順勢握緊,十指錯落交扣。
“正好,給你朋友發個訊息說你有事,跟我上樓。”
林嫻的力氣敵不過陳寄,掙脫不開他的手,態度激烈喊道:“你放手!”
不遠處的侍應生顯然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正朝著林嫻走過來。
陳寄卻沒有理她,邊走邊說:“你就應該跟喬子衿好好學習一下,少管閒事,在我找你的時候,乖乖等著我就好。”
等著他,做個背後的情人?
跟未婚妻爭寵,跟小四、小五爭寵。
像他爸那樣,在外面有好幾個家,把自己的心分成好幾瓣,每一瓣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她不想。
她曾經那麼熱烈地追隨過他,是因為他也曾溫柔待她,把她捧在手心,視若珍寶。
可如今再看,也許他的愛很廉價,也許他對每一個女孩都這樣。
每一個女孩都是他的珍寶,自己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
林嫻定住腳步,大腦有些發暈,對走過來的侍應生喊道:“help!”
男性侍應生立刻制住了陳寄,厲聲道:“先生,麻煩你不要騷擾這位女士,否則我就報警。”
“你神經啊!放開我!我們是男女朋友,正準備回房間呢。”
陳寄人高馬大,一下掙脫開了服務員的桎梏,上前一步握住林嫻的手。
林嫻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冒頭頂。
他想把自己帶回房間。
然後呢?
以男女朋友的名義做一些荒唐事?
她知道有些有錢人就是喜歡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但她做不到!
做不到只安安分分當一個情人,搖尾乞憐渴求他的愛。
那可是她整個青春期都真切喜歡過的男人啊。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男性侍應生攔住了陳寄的去路,對林嫻說:“女士放心,我會幫你的。”
林嫻感激點頭,“謝謝。”
不巧的是,喬子衿忽然出現,用手包砸向服務員的臉,“我們是客人,這是我未婚夫,你們憑什麼搞他!”
動靜太大,驚動了經理前來調解,林嫻迅速從眼前的混亂逃離。
只是那邊江嶼年還沒跟那個女人聊完,她只能默默站在吧檯不遠處的無人角落等著。
那個女人原本帶著笑,但江嶼年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忽然轉頭哽咽了起來。
在那一刻,林嫻忽然意識到,她的側臉跟自己好像有些像。
林嫻深知自己沒什麼資格去過問江嶼年的事,就算他有女朋友又如何,跟自己只不過是一場合作。
林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情複雜。
紅酒的後勁很足,林嫻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默默在心裡數數。
江嶼年自然也注意到了洗手間外的動靜,他匆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