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友告別。
聽到虛弱又堅定的話，葉雁行斜了一下嘴角，“首領，我沒有怪過任何人，那也是我的選擇。”
老首領微微偏了下頭，看著淡定在那裡的葉雁行，“你倒是沒有變。”
他是個普通人，沒有異能，能活到現在的年紀，還是靠木系異能者長期給他續命。
現在他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木系異能也沒有用了。
他羨慕任何一個擁有異能的人，特別是像葉雁行這樣高等級的異能者。
他羨慕，也嫉妒。
在末世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這些異能者每一個都能把他輕易捏死。
可是他們還是任他坐在首領的位置上，並認真的執行每一道命令。
他無數次感激這些給予他尊敬的人，卻也同時忌憚他們。
所以當葉雁行自動離開的時候，他內心鬆了一口氣，卻也遺憾他的離開。
遺憾，但不後悔。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他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至少看見其他異能者的時候，他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他以為面對葉雁行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心態。
可是現在，他已經老的起不來床，葉雁行的容貌依然和二十多年前無異。
被壓下許久的情緒再次翻湧出來，心中的嫉妒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哪怕葉雁行稍微多兩條皺紋，他都沒有這麼大的情緒。
許是他的情緒波動太大，葉雁行忍不住安慰他，“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歷的，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老首領搖了搖頭，他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是啊，早晚的事情。”
他太早，葉雁行太晚。
“我要走了。”葉雁行突然說道，“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你們不用再處處防著我。
“去哪裡？”老首領緩慢的轉回頭。
“去，”葉雁行看向窗外的天空，“很遠的地方。”
老首領沉默，他閉上眼睛，一會才道，“好。”
從38樓下來，手術室門口已經沒有人。
葉雁行問了護士才知道程晴已經轉進普通病房了，母子平安。
打聽到病房號，他就找過去了。
病房裡，程晴已經清醒了，孩子躺在她身邊，誰都不敢抱，怕嚇到這個奶娃娃。
“隊長，程晴，恭喜啊。”葉雁行走進去。
“阿行，你回來了！”連嘯站起來，上下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就和首領隨便聊了聊。”葉雁行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小崽子。
然後拿出一沓紅包塞進他的包被，“祝你健康成長。”
“啊行，太多了。”連嘯把紅包拿起來。
實在是太厚了，他都怕把兒子的手臂壓傷。
“隊長，我給侄子的，又不是給你的，你不拿就留給程晴保管。”
“好好好，收收收。”連嘯笑著塞進寬大的口袋。
這點錢對葉雁行來說不算什麼，對連嘯來說也不算什麼。
“對了，你們要去哪裡啊？”連嘯想起他剛才聊到半的話題。
“恩，和如玉回他家鄉。”
“回多久？”
“回去就不來了。”
“保重。”
“嗯，你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