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如花的小女孩在夜色下被高起埋在了鎮子的一棵大柏樹下。
小小的白骨在大大的行李箱內很是孤單。
於是在那行李箱內,高起塞滿了從鎮子上找來的漂亮衣服和各種娃娃。
那個帶著照片的小書包是粉色的,那衣服和娃娃也是要多粉就有多粉。
沒有墳包也沒有立個什麼牌牌,高起只是坐在那兒待了很久很久。
……
晚上守夜的時候才發現,常青柏也把自己安排了進來。
甚至還有那位劉書記和一個清瘦的小夥。
當高起帶著小白從外面回來時。看到守夜的這幾個人,明顯也是一愣。
“看樣子這是晚上打算跟自己談一談了。”
高起掏出一包煙遞給常青柏,看著老常帶著一些難為情的臉想著。
常青柏接過煙沒在搞什麼敬禮這些,只是默默地拆開四下散了一圈。
高起也沒說什麼。他白天不會主動,晚上當然也不會先開口。
幾個人就這麼靠著火堆,一直熬到了後半夜。
沒人吱聲的後果就是煙抽多了。
就連高起這種都感到口舌發苦。
常青柏看著一直沒有開口跡象的兩人,終於在高起又摸出一包煙後忍不住了。
“行了別抽了,再抽明兒回去你媳婦都不讓你上床了。”
常青柏先是對著高起開口道,調侃的語氣打破了幾人之間的怪異氛圍,
高起咂麼咂麼嘴。老常開口了,作為兄弟這時候就不能讓他的話落地上沒聲響。
“好,不抽了。這抽的也多了,都有點剌嗓子了。”
常青柏站起來打了幾下拳舒展了下筋骨,這才繼續笑著說道。
“你該不會是又從鎮子上哪兒翻出的煙吧,別整到假煙了。”
“是啊,這假煙在我們這一塊還是很多的。政府也一直在管這個事,這不管不行啊,假菸害人啊。”
常青柏的話剛落地,還不等高起回話,那位一直沉默的劉書記這時候竟然主動接話開口了。
高起聽完沒立刻接茬,只是又從兜裡摸出煙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的煙霧纏繞著他的臉,看看不到一絲表情。
“這時候了,誰還在乎真煙假煙呢。哪怕拿樹葉子卷一根,只要能點著,它就是煙。”
常青柏又坐回去了。
之前他還在愁怎麼把話題開起來,沒想到一句隨隨便便的假煙二字,這兩人自己就扯開了。
“嗨,也是這麼個理。不過這假煙終究是假煙,要都是假煙了,這捲菸廠不得氣死了。”
劉書記似乎想通了什麼。話題一開口,不僅一句接一句,整個人的身上還不知怎的就多出了一種與旁人截然不同的氣質來。
高起從旁邊拿起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柴丟進火堆,然後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笑著說道。
“這捲菸廠要是拿著公章跳出來,那我肯定舉雙手雙腳歡迎啊。可這不是瞅不見嘛,怎麼著,我自己卷根菸抽也不行?”
劉書記聽完高起的話,不禁笑著拍著大腿。他也從耳朵上拿下一根菸來,舉到自己眼前仔細地看著,像是想要看出花來。
“自己抽那肯定行啊,可萬萬不能賣給別人啊。這當心賣著賣著就管不住了,萬一小作坊要上市可就不好了。這要是幹到要上市了,這不是打了捲菸廠的臉嘛。”
“而且,這怎麼著也不能拿捲菸廠的裝置卷自己牌子的煙啊。”
“老劉!”
常青柏猛地轉頭盯著劉書記,樣子極其的凝重。
高起覺得那位劉書記笑著拍大腿的樣子很好看。想著也有樣學樣拍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