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衛新軍中軍大營。
營中一處偏僻的營帳內,不斷傳出陣陣嚎叫,不似人聲般悽慘。在營帳外面,中營千總沈拓正神色凝重的來回踱步,似乎在等待什麼訊息。
過了許久,夜不收旗長許明德從營帳內走了出來,雙手滿是鮮血,甚至還能看到些許碎肉掛在手上,但是許明德的神情卻有些亢奮。
“大人!”
沈拓急忙上前,也顧不上許明德雙手上的血汙,一把拉住許明德的左手,問道:“問出來沒有?”
“問出來了!”
許明德咧嘴笑著說道:“開始那個白甲兵還嘴硬,不過卻不夠看的,被我用一把鈍鋸,把那個白甲兵的兩支耳朵和八根手指頭全給鋸了下來,當我準備再鋸第九根手指的時候,那個狗韃子什麼都說了。”
說著,許明德便拿出一份供詞遞給了沈拓:“這是問出來的情報。”
“好!”
沈拓急忙看了起來,然後笑著說道:“這次給你記一大功!”
隨後沈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覺得這份情報可靠嗎?”
許明德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放心,那白甲兵要是能在我的手底下編瞎話,那他就是神仙下凡了。大人可以進去看看,那個狗韃子屎尿齊流,早就尿了,根本沒有這個膽子!”
“那就好!”
中軍大帳內,劉衍看著沈拓送來的情報,臉色很是凝重,說道:“奴賊還真是看得起我劉衍,竟然動用滿州鑲紅旗、蒙古鑲紅旗兩萬大軍設伏,這番圍點打援,還真是捨得下本錢!”
沈拓有些焦急的說道:“大人,既然咱們已經知道奴賊在前方有埋伏,也知道了具體的埋伏範圍,咱們是不是繞路啊?屬下以為,我軍在抵達濟南府城之前,不宜與奴賊大部過多糾纏。”
“繞路?”
劉衍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要是咱們連這兩萬奴賊都要躲著走,那到了濟南府城,十萬奴賊抱成一團,還怎麼打?”
“那大人準備怎麼辦?”
劉衍說道:“既然北上濟南府城是為了殺韃子,我看在哪殺都是一樣的。多爾袞既然捨得下本設伏,本官便將計就計,先重擊奴賊鑲紅兩旗,好好殺殺奴賊的囂張氣焰!”
次日,劉衍命各營將士嚴加警戒,各營將士繼續向北行進。同時各營要廣派夜不收,在大軍前方和兩翼搜尋前進,防止清軍可能的突襲和騷擾。
行進中,親衛營千總苗紹和騎兵營千總許銘陪在劉衍左右,二人對於劉衍這種“自投羅網”的做法非常擔心,認為奴賊既然有埋伏,就沒有必要再去硬拼。
“大人,我軍繼續向北勢必吃虧啊,奴賊可是提前設伏,佔據了先機!不若我軍暫時原地駐紮,等待局勢明朗了再做打算?”
許銘也說道:“大人,如果那個白甲兵說謊了,或者訊息不實,咱們此番北上就太危險了。”
劉衍說道:“奴賊雖然佔據了先機,但是此戰我軍也一樣可以取勝,具體戰法,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至於情報的問題,我相信咱們自己的夜不收,那個叫許明德的旗長我是知道的,頗有手段,對於審訊之事非常在行,他問出來的訊息可信度非常高。”
雖然劉衍執意繼續北上,可是心中也繃著一根弦,對二人繼續說道:“根據情報顯示,鑲紅旗奴賊埋伏的地方,是歷山北麓山腳的密林地帶,那邊地勢平坦有利於奴賊騎兵行動。我軍到了那邊,先在山腳下選擇一處有利地勢佈防,然後再做計較。”
苗紹和許銘對視一眼,隨後苗紹問道:“不知大人準備如何打這一戰?”
劉衍笑著說道:“此戰,我教你們學個乖,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炮火覆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