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家劉衍只是一個軍戶出身的武夫,做一個總兵官已經到頭了,不如多給些銀子實惠。認為劉衍見到銀子,心中就會滿足。現在倒來教訓我,難道這個黑鍋要我一個人來背?”
陳新甲說道:“閣老,現在訊息已經滿天飛了,遼東那邊急需援兵支援,韃子眼看著就要撤退了,只要劉衍率部殺到,一定能重創奴賊,那又是一場大捷,你我在陛下的心中,將是何等的地位啊!”
“剛才本兵不是說,國庫沒有錢糧了嗎,劉衍新軍數萬,千里迢迢的前往遼東,補給如何解決?”
“呵呵,可以讓沿途供應嘛
。”
周延儒呵呵一笑,說道:“老夫看,還是算了吧,到時候劉衍即便率部來了,沿途供應不上錢糧,那些驕兵悍將再半路逃散了,你我可就脫不了干係了。”
陳新甲長嘆一聲,說道:“閣老的意思是,遼東那邊就不再派兵支援了?”
“嗯,既然奴賊有撤退的跡象,聖上又有意議和,那本兵……”
陳新甲猛地站了起來,苦笑著說道:“閣老可不要再嚇我了,這議和之事不可說,不然朝中那些御史言官還不將我給撕吧了。”
“呵呵,本兵言重了。”
周延儒思索了一下,說道:“本兵現在的難處,老夫已經知道了。老夫以為,還是要先安撫劉衍一下,不要徒生事端。現在河南流賊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高名衡、陳永福正在追繳殘敵,錦州戰事也有望結束,天下局勢正在好轉啊,可不要讓劉衍心存不滿,再來個兵變,那就禍事了!”
陳新甲連連點頭,說道:“那閣老的意思是,給劉衍加官進爵?”
“呵呵。”
周延儒說道:“本兵先想辦法,籌集些銀子,將新軍的傷亡撫卹發下去,安撫一下新軍的兵馬。至於劉衍,我看就讓山東巡撫顏繼祖去安撫一下好了。讓顏繼祖告訴劉衍,讓他率部在期限內趕到京師,等到錦州戰事結束,朝廷一定會為其加官進爵。”
陳新甲愣住了,問道:“還要徵調劉衍部北上遼東?”
“本兵啊,你總是
這樣可不行。”
周延儒老氣橫秋的說道:“徵調劉衍入京,是為了觀其行,看此人是否可用。如果朝廷安撫了許久,劉衍依然驕狂,那這樣的人有什麼用?誰又敢用?”
“所以,還是讓劉衍來一趟,本兵,你說呢?”
當陳新甲走出周府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此時的寒風更盛,陳新甲緊了緊大氅,坐上轎子之後,眉頭緊鎖著,不時嘆息一聲。
“銀子,又到哪裡找銀子啊?”
與此同時,在周延儒的暖閣內,周奕明推門走了進來,說道:“父親,那陳新甲大半夜的,有什麼要緊事?”
“還不是為了劉衍的事。”
“哦,我這麼忘記了,這段時日可是在京城內鬧得沸沸揚揚。”
周奕明坐在周延儒的旁邊,說道:“那陳新甲也是命苦,好不容易有了劉衍這麼一個猛將,不斷給他這個兵部尚書增添功勞,可是卻如此桀驁。”
“誒!”
周延儒說道:“倒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劉衍斬首流賊二十多萬,官職原地不動,也的確說不過去,人家心中有怨氣,很正常。”
“父親高義,孩兒佩服。”
“這幾日你也要低調些,就看那陳新甲能不能穩住劉衍,要是真因為封賞之事出了岔子,還要老夫來收拾殘局。”
“是。”
周奕明笑著說道:“如今的朝廷,還是要父親坐鎮才行,聖上也還要依靠父親維持局面。”
“呵呵。”
周延儒笑了笑,不過
還是揮手說道:“這樣的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