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沒有人性的流賊綁著,全部吊在城門口,說是這樣可以抵消朝廷的氣運,讓朝廷敗亡更快,簡直是昏聵,喪心病狂!”
“又有無數孩童,因為不能為流賊大軍衝鋒陷陣,也沒有什麼用途,竟然就被那些流賊集中起來,全部在城北坑殺,真是……”
說到這裡,尚文苑便再也說不下去,匍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劉衍沉默了一會兒,便對苗紹使了個眼色,苗紹直接叫來兩名護衛交待了一番,那兩名護衛直接策馬離開。
劉衍隨後問道:“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縣衙的其餘官吏去哪了?”
“我?”
尚文苑抽泣著說道:“我帶著縣衙眾人守在府庫外面,想以死殉國,可是流賊衝進城的時候,卻到處放火、殺人,別人我不知道,縣丞與張百戶都在我面前被殺了,我也被打昏,醒來的時候,城池已經陷落。”
“哈哈,可笑我飽讀詩書,卻在醒來之後心生膽怯,找了個地窖躲了起來,只敢從地窖口的縫隙向外張望,根本沒有以死報國的膽量,我不配做一地父母官!”
劉衍長嘆一聲,封丘縣位於黃河以北,尚且被流賊大軍荼毒至此,河南其餘各處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來在河南本地獲取補給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只能靠繳獲,以及朝廷補給了。”
劉衍心中想著,然後便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尚文苑指著不遠處的一小堆柴火,說道:“等我劈完柴,便用這些放一把火。我早就該死了,現在也想明白了,在這個世道上活著,那就是身處幽冥地域,不如一死百了!”
劉衍不置可否,只是盯著尚文苑思索著什麼。
“將軍是哪裡的兵馬?現在河南各處都是流賊大軍,你到這裡做什麼?”
“我叫劉衍,青萊鎮總兵官,奉命馳援開封府。”
“劉衍?”
“劉衍!”
尚文苑猛地跳了起來,可能是這幾天身體太虛弱,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就你叫劉衍啊!”
劉衍眉頭一挑,心中稍微有些不爽,說道:“你認得我?”
尚文苑剛才還暗淡的雙眼,此時卻閃動著希望的光芒,說道:“我聽聞過將軍在鉅鹿、濟南之戰的壯舉,青萊鎮新軍的威名早就如雷貫耳了,可是將軍不是率部在遼東嗎?怎麼會到了河南!”
“朝廷一紙調令,本鎮就來了。”
“哈哈!”
尚文苑大笑著:“可笑那李自成,還以為大業在即,誰成想,青萊鎮新軍到了,他李自成敗亡之時指日可待!”
劉衍看著大笑不止的尚文苑,說道:“這麼說起來,你不準備死了?”
“不死了!”
尚文苑一把抓住劉衍的手,激動的說道:“肯定劉總兵收下我,我可以為劉總兵書寫、謀劃,看不上我也沒關係,洗衣打掃,甚至是幹苦力也可以,只願跟在將軍身邊,親眼目睹李自成敗亡之景!”
劉衍沒有答應,只是將手抽了出來,說道:“尚文苑?我好想聽過,你是前朝的進士,之前是禮部的員外郎,可以說起點很高,只是為人不善巴結,又因為在出任向有司檢舉上司貪墨事,這才被貶到了河南,是嗎?”
尚文苑驚詫的看向劉衍,說道:“將軍竟然知道我這個無名小輩?”
倒也不是劉衍博聞強記,只是在南下的路上,錦衣衛出身的吳國金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將沿途各縣的主官情況彙集起來,單獨向劉衍稟報過,所以劉衍還有印象。
“本鎮自然知道,如今的世道,像你這樣的官,已經不多見了。”
就在這時,兩名護衛策馬趕了回來,其中一人稟報道:“啟稟大人,屬下在城北一處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