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七夜修為很高,方圓十幾丈內,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走進中堂,只有透過院子一條途徑。但剛才他專心練劍,加上劍氣波及,幾乎沒人能夠靠近這個院子,更不可能從院中,走到中堂。
這隻有一種可能,送這張銀票的,並不是人。
難道是邪祟?
但這種情況更小,志妖司本就是邪祟害怕的地方,況且斬妖司府尹的腰牌,以及斬妖刀,這些都是邪祟躲避不及的鎮物,在邪祟眼中,志妖司官員的府邸,是大凶之處。很少有邪祟敢主動上門送死。
李七夜捏著銀票,陷入了沉思。
紙條上字跡娟秀,很像出自女子之手,雖然僅僅五個字,卻排列得當,可以看出寫字之人,書法造詣很高。
邪祟一般都是妖物所化,基本沒有人形,或者獸頭人身,更不可能寫一手好字。
李七夜學著江湖人物口吻,運用元神說話,“施捨銀子的,是哪位神仙,可否現身一見,容下官當面感謝。”
話剛出口,李七夜就暗暗後悔。
剛才的說辭,簡直是蠢笨到了極點,人家若是想見你,絕不會偷偷送銀票,又留了紙條,這種種做派,足以說明,對方根本不想見自己。
但無功受祿,寢食難安。
“先生若不現身,這張銀票,我明日就派人,送去監察院。”
李七夜繼續用元神傳音,他與清風,談論無錢買馬的事情,就在剛剛不久,而馬上就有人送來銀票,這就表明。送他銀票的人,就在不遠處盯著他。
但回應李七夜的,只有沉默。
天亮之後,清風呵欠連天的過來,向李七夜請安。
李七夜遞過一張銀票,“把這張銀票,交到監察院。”
看清楚手裡銀票金額之後,清風馬上人間清醒,“老爺哪來的銀票,這麼大一張?”看到李七夜沒有回答,清風識趣閉嘴。
過了一會兒,清風小聲嘟囔,“這銀票又不是搶來的,咱們又缺錢,先借用一下,也沒有什麼。”
李七夜冷聲斥責,“不知道銀票的主人是誰,又能跟誰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教過你的,難道都忘了?”
清風嘿嘿一笑,“我只是個貪小便宜的小書童,可不是什麼君子。”看李七夜臉色漸漸凝重,清風連忙改口,“吃完早飯,我就去送!不過老爺,按照我的猜測,監察院多半不會收。”
早飯過後,清風急匆匆去了監察院,一個時辰後,去而復返,把那張銀票,交到李七夜手裡,“監察院還是先前的說法,讓大人便宜從事。”
李七夜笑了笑,“那就照章辦事。”
清風嘆了口氣,“如今咱們收到的東西,已經很多了,買一匹好馬綽綽有餘,可老爺分文偏不許動,搞得自己如此窘迫。”
李七夜面色轉冷,清風縮縮脖子,拿著銀票,向存放東西的庫房跑去。
監察院。
監察御史黃西亮,緊縮的眉頭,更縮緊了一些。
“回稟大人,已經按照大人意思,將志妖司府尹李七夜的書童,遣了回去。”一名鬚髮花白的師爺,小聲說道。
黃西亮嗯了一聲,“王老,你如何看待此事?”
鬚髮花白的師爺,名叫王帑,跟隨黃西亮很久,也見慣了官場百態。
“以學生看來,李七夜至少目前沒有嫌疑。五百兩銀子出處,我已經安排人出去查了。”五百兩銀子,的確不是小數目,任何人平白無故,丟了這筆銀子,都會報官。
黃西亮點點頭看著屋外,層層疊疊的房屋,遮住了他的視線。
反饋回來的訊息,讓王帑十分崩潰,這張銀票,是四海錢莊早在三個月前開出來,當時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