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曰笑著,遞給清風一枚硃紅色果子,“時到今日,那胡掌櫃還不是好好地?”
清風接了果子,搖頭說道,“我這腦子,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跑去大門,與守門童子,分享那枚果子。
李七夜正色向薛嵇茹道,“姑娘替我還了債,我定當想辦法,以銀子償還,那三足金蟾,並非招財,而是吞氣,送與小姐抵債,我豈不是恩將仇報?這種事,斷不可做。”
薛嵇茹笑道,“我正是看中了三足金蟾吞氣的本事,這才要買下,如今薛家氣運太旺,必須要減弱一些。”
李七夜哦了一聲。
天下芸芸眾生,為求財運旺盛,不惜使用各種方法,哪有像薛嵇茹這樣,主動買下吞氣金蟾,消減自家氣運的?
白子曰看出李七夜驚訝,卻並不說話,只是低頭微笑喝茶。
薛嵇茹嘆口氣,“我這番話,看似荒誕不羈,其實卻是大有來歷,我年幼之時,便離開父母,跟隨雍鸞神尼,在深山生活,大人可知道為何?”
李七夜笑道,“定是令堂尊從道教,更對你寵溺有加,想要你長生不死。”
薛嵇茹苦笑搖頭,“其實並非如此,我自幼出家,實在是沒有辦法,薛家發跡之後,外人看來,錦衣玉食,風光無限,但家中苦衷,不能向外人訴說。
外人只看到薛家人華宅美服,使奴喚婢,卻並不知道,家人壽數,多有折損,幾乎每月都要求醫問藥。足跡涉遍名山大川,凡是有名郎中,都曾拜訪。”
李七夜點了點頭,不置一詞,心中卻想,有錢之人,多看中生死,捨不得放棄錦衣玉食生活,訪醫問道,為求長生,也在情理之中。
薛嵇茹繼續道,“名貴藥材,奇方單方,求了無數,但總不見好轉,到了後來,得一名上清弟子指點,,才知是家人一心斂財,一手開藥鋪,一手賣兵器,有違天道,報應到家人身上。
偏偏家裡族人並不相信,父母無奈,只能將我交給雍鸞神尼避難。離家之時,族人還多笑我父母鐵石心腸,女兒如此年幼,也忍心送出去。
將我送出之後,家裡族人仍舊未見好轉,直到後來,我父親病死,哥哥掌管同德堂後,與我書信往來,聽了的我的勸告,族人這才漸漸好起來。
不想好日子不長,我那同族兄弟薛磐龍,又滿懷戾氣,到處招惹是非。根本無人能管,我下山之後,對他苦勸無用,便與他動手,別的不說,僅僅他的雙腿,就被我打斷七次。
盡每次打斷之後,薛磐龍都答應悔改,但不久之後,便故態復萌,為了讓他折服,在他斷腿長好之後,我就再把他的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