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濟納生於大乾都城西北,萬里之外的居胥山下,直到成年方才離開,幼年時,居胥山下,都是遊牧民族,他們生性豪放,跨在馬背上放牧,來去如飛。
大人忙著放牧,小孩子就湊在一起,練習摔跤。
額濟納從小吃牛羊肉長大,身子健壯,那些小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等到他離開居胥山時,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摔跤手。
成為斬妖司校尉後,連續立下大功,得到輔國公秦沛親筆表揚,額濟納的下巴,每天都仰到天上。遊牧民族的後裔裡,依然流淌著敬畏強者的血液。而自己成為最強者之後,有資格驕傲的仰頭。
我如今是斬妖司最強的校尉,還得到了輔國公的表揚,將來仕途必定一帆風順。
有了這樣的想法,額濟納隱然就把自己當成了斬妖司第二號人物。斬妖司其餘校尉,都在官場上江湖中混了許久,額濟納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剛剛開始的時候,斬妖司校尉們,都心照不宣達成了默契,我們與額濟納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決不能給他使絆子,但到了最後,他們實在看不慣額濟納趾高氣揚的樣子,打算給額濟納一個教訓,讓這個西北來的摔跤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總是仰頭走路的人,很容易摔跤,而且有時候,會摔得很重,倒下去,就一輩子起不來了。
想來想去,完成這個任務的人選,只能在志妖司產生,而志妖司唯一能有可能制服額濟納的,只有李七夜。
因此,在今天早上,其餘斬妖校尉密謀之後,共同給額濟納說了很多逢迎的話。騙他來給李七夜送斬妖錄。並且裝著關心的樣子,用不經意的語氣,說出了李七夜很厲害,是志妖司的後起之秀。
“額濟納校尉,你見到李大人,一定要謙卑些,將來他極有可能,成為你我的上司。成為斬妖司第一個文人司尹。”這些斬妖校尉,用關切的眼神,好意的提醒,精心為額濟納挖了個深不見底的坑。
額濟納心裡,先有了幾分不痛快。明明自己,才是下一任斬妖司尹的最佳人選,志妖司的李七夜,一個提筆寫字的,能有多大本事,敢跟我爭奪司尹的位子。
“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李大人的名字,知道你文章寫得好,武功也很厲害,今天想見識一下。”額濟納開誠佈公,他看著臺階上走下來的李七夜,身材算不上羸弱,但絕對不是壯碩,這樣的漢子,在居胥山下,只能放牧溫順的小羊,而且絕對超不過三隻,並且肯定討不到老婆。
額濟納心裡,對李七夜存滿了鄙視。
“你想跟我家大人打架?大人是堂堂神武年間探花,又是志妖司三大才子之一,自重身份,才不會跟你動手!”李七夜還沒有表態,清風先怒了。斬妖司的校尉,每次來府上都非常客氣,今天來的這個校尉,模樣長得意外,做事說話,比相貌更意外。
李七夜擺手微笑,“斬妖司校尉,都是高手,下官自愧不如,況且斬妖司,志妖司同為一體,彼此動手,傳揚出去,對大家官聲不好。”
“你這樣推脫,是不是怕了?”
李七夜微微發愣,“何出此言?”
“不怕最好,算起來你我官階相等,切磋一下,也無傷大雅。”額濟納緊追不捨。
李七夜更加不悅,這位斬妖校尉,恐怕是新來的,斬妖司與志妖司,同為朝廷管轄,各司其職,官階看起來相等,但事實上,同階文官比武官高了半級。
官場向來講究資歷,官大一級壓死人,事實上,官大半級,照樣能壓死人。而且是那種永世不能翻身的那種。
“我若是跟你動手,你敢閃一下,官職就難保,難道這件事,他竟然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敢跟我動手比試 高低?”
李七夜看著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