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羽總覺得詹姥姥並不得大夫人喜愛。
要不然就不會派她來監督孃親這種無足輕重的侍妾,好像有點大材小用了。
再說詹姥姥對他和孃親的照顧挺上心的。
端飯送水的,洗洗刷刷,這些瑣碎哪件事不是她在幹?
她其實和尋常人家的親姥姥也沒啥區別。
說真的,陸舒羽對詹姥姥沒有隔閡感。
除了吃食外,每個妾室的其他花費就只能靠各個小家想辦法。
就比如身上穿的衣裳就要各家主子自己想辦法。
蘇素可沒有額外經濟來源,只能靠這微薄的例銀。
蘇氏的手會寫字,會翻書,還會做各種舞蹈動作,就是做不來織布做衣裳。
所以織粗布做衣裳的擔子只能又落到詹姥姥的身上。要麼。。。花錢去府外買。
比方說,陸舒羽身上穿的這種精美外套,詹姥姥肯定是弄不了的。
蘇氏才不得已花錢買料請裁縫師傅。
一套二兩誒,想想陸舒羽的心都在滴血。
而且蘇素堅持要把自己每月例銀賞一半給詹姥姥,也就是一兩銀子。
算是對詹姥姥討好,也算是答謝。
餘下的錢,蘇氏還想攢著。
以後陸舒羽長大是要求學的,那就肯定有花費。
因此花二兩銀子做衣裳的是件很奢侈行為,蘇素一年只能下一次狠心。
對此,小小年紀的陸舒羽還是很體會孃親的用心。
其實隨著陸舒羽的年齡增長。
某一天,舒羽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夢中國度里人人嚮往的所謂紈絝子弟。
他這輩子的身份是一個國家吏部侍郎兒子。
換算一下相當於一個國家組織副部長的公子哥。
那天他的心裡倒海般的竊喜。
陸舒羽情不自禁以最賤的角度看待自己。
最賤的角度就是最市儈目光。
他艾期自己未來。
前途光明,讀書做大官,美妾如雲。
最好能像《水滸傳》中的高衙內一樣,稍微的欺男霸女就好。
哦,也要吸取人家的人生經驗,那就是不能幹太多壞事,要不然早晚死在他人刀下。
這樣餘生好不逍遙。
最不濟陸舒羽也能在家啃個老吧。胡吃胡睡的躺平過逍遙日子。
那可是上輩子夏見仁都不敢有的夢想生活。
但是這種夢想去年被無情的打碎了。
那時,四歲陸舒羽第一次出席祭祀家宴。
他吃著自己碗裡的肉,原本該用三口的速度被他用一口取代。
結果身為嫡子的三哥責備他毫無吃相,順勢還賞了他好幾巴掌。
孃親蘇素沒有參宴的資格。
與會的長輩們和兄姐卻無人阻止三哥的行徑。
陸舒羽只能奢望賤人守則之------“先以可憐示人,然後借勢報復”的賤招。
於是陸舒羽開始悲傷的抽泣,對著父親目光所及的方向悲傷的啼哭。
他想以自己年幼力弱受兄長欺負的形象,讓端坐在正堂中央的父親為自己主持一下公道。
陸舒羽失算了。
陸侍郎沒有護著他,卻反過來責備陸舒羽失禮在先,受責罰後還敢有委屈。
這下陸舒羽就不明白了。
難道這方世界的父母不是比較溺愛小兒子的嗎?
難道這世道不講愛幼的嗎?
論起來,他挺冤的。
他從來沒有見這麼多的精美肉食,而且這些肉食與之前詹姥姥從廚房拿來的肉食不同。
不管是肉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