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桃才剛剛向上攀爬還不到一半呢,突然間,她便瞧見奚彪馬威風凜凜地率領著一群官兵從山上快步奔下。那距離雖遠,但金桃還是一眼就瞅見了劉睿澤正穩穩當當地騎坐在奚彪馬粗壯的脖頸之上,小傢伙興奮異常,兩隻小手不停地揮舞著,嘴裡還扯著嗓子高聲大喊道:“媽媽!”
與此同時,董航的父母也一路緊跟其後趕來了。當他們親眼目睹那些士兵們小心翼翼地揹著自家孩子緩緩走下山來的時候,情緒瞬間失控,激動的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而在這支隊伍的中間位置,則走著那四個被五花大綁、捆得嚴嚴實實的綁匪。只見他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模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好不容易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家中,金桃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將睿澤緊緊摟入懷中,滿臉關切地詢問起他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事情。睿澤挺起胸膛,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豪之色,繪聲繪色地向母親詳細敘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講到精彩之處時,小傢伙更是手舞足蹈起來,最後還不忘得意洋洋地補上一句:“哼,這幾個笨蛋,被我耍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金桃靜靜地聽著兒子滔滔不絕的講述,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過他那張因興奮而漲得通紅的小臉。待睿澤講完之後,金桃滿含深情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腦袋瓜,柔聲說道:“我們家睿澤啊,真是越來越懂事啦!現在都已經長成一個勇敢的小男子漢咯,媽媽以後呀,可再也不用擔心你會受到欺負嘍!”說罷,金桃又將睿澤往懷裡用力抱了抱,眼中閃爍著欣慰與驕傲的光芒。
四位綁匪被五花大綁地押解至廬州大堂之上,沉重的鐵鏈撞擊地面發出清脆而令人心悸的聲響。通判葛愈身著官服,神色嚴肅地端坐於公堂案几之後,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這四名罪犯。隨著驚堂木“啪”的一聲脆響,葛愈大聲喝道:“升堂!”
這幾名綁匪面對威嚴的公堂和怒目而視的官員們,竟然毫無懼色,似乎早已料到會有今日這般下場。當葛愈開始審問時,他們不僅毫不抵賴,反而竹筒倒豆子般將所犯罪行全盤托出。
據他們供述,此四人皆來自河北滄州,自小就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因其身手不凡且行事狠辣,遂自稱“滄州四傑”。長期以來,他們一直在宿州一帶活躍著,平日裡以替他人押運貨物、護送重要人物為生,但背地裡卻也幹下不少殺人越貨的勾當。由於手段殘忍、膽大包天,其名號在宿州可謂是家喻戶曉,聲名狼藉。
此次作案,乃是受僱於幾個駐紮在蒙城的走私商人。這些商人們原本靠著非法走私大發橫財,然而好景不長,他們的大部分同夥都在濠州落入了劉文昌之手,至此邊關封鎖嚴密,走私之路徹底斷絕。這群走私犯因此對劉文昌恨之入骨,又深知其身旁護衛眾多,難以直接對本人下手,便打起了劉文昌家屬的歪主意。
經過一番精心謀劃與暗中探查,這夥賊人終於發現了劉文昌之子劉睿澤每日前往學館讀書途中存在可乘之機。於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綁架鬧劇就此拉開帷幕……
就在那時,機緣巧合之下,劉文昌因事離家外出去了安豐縣。可謂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於是乎,他們迅速行動起來,精心策劃著一場陰謀。
經過一番縝密的謀劃,他們先選定了城北十幾裡外的一個山窩裡一座廢棄的破敗宅院做落腳點,他們將人員分成兩撥,其中兩人負責在城隍廟門口蹲守埋伏,另外兩人則前往北門進行接應。整個部署安排得井井有條,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務和職責所在。
這座城隍廟雖說位於城中,但平日裡除了一些特定的祭祀之日較為熱鬧之外,其他時候卻是門可羅雀,尤其是清晨與傍晚時分,更是幾乎看不到人影。這樣的環境無疑為他們的作案計劃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