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校長的手指輕輕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一陣輕微的“噠噠”聲，不緊不慢地說道：“吩咐談不上，就想問問我們學校汪雯清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哦，是這樣，我們也在調查中，目前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不過您放心，一有最新的訊息，我們立即就給您彙報。”趙局那清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好，那林南天的那個事……”杜校長微微眯起眼睛，故意拖長了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等待著對方主動交代些什麼。
“按您說的做了，林南天已經與張小遷家和解了，明天走完流程就能給他放出去。”趙局趕忙彙報著情況。
“嗯，”杜校長聽到這個訊息，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那個林夫人的事……”
“也放了，證據不足。”趙局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答案一樣。
杜校長不自覺地點點頭，對著電話說道：“嗯，記得讓他們知道他們是怎麼出去的。”
“明白，給他們說了，他們心裡有數。”趙局應道，聲音裡透著一種領會了上級意圖後的篤定。
杜校長身為武道協會副會長，在某個層面上，確實比趙局職位高。
“好，就這樣。”杜校長說完，便乾淨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又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眼神有些飄忽。
杜宇遭遇的這件事，就像一根深深紮在杜校長心頭的刺，他不打算輕易就這麼算了，更不會輕易地選擇放棄追究。
哪怕最終沒辦法讓祝訣拿命來賠，可也絕不能隨隨便便地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祝訣確實是有那麼幾分本事，這一點杜校長心裡也清楚得很，但不管他再有本事，如今他是實實在在地侵害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心中再有不捨，也只能狠下心來放棄對他的支援了。
現如今，兩人之間那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杜校長心裡明白得很，他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幹坐著，眼睜睜地看著祝訣一步步發展壯大起來。
杜校長抽出一根仙氣棒，點著後深深吸了一口，想要從繚繞的煙霧中找到未來的希望。
從整體上全面來考慮這件事兒的話，會發現，損失最為慘重的就是老杜本人。
自家這一脈不但就此絕了後，現在又失去了這麼一個極具潛力的學生，就些都讓他心疼不已。
更要命的是，自己針對祝訣所採取的那些做法，還使得不少手底下的人心裡對自己產生了諸多不滿的情緒，對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大公無私的人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打擊。
這一番折騰下來，輸得真得是徹徹底底。
可是，除了現在這樣的做法，又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祝訣可是親手給自己絕了後的，難道要讓自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然後還得全力去支援祝訣，讓他能夠順順利利地發展？
這怎麼可能！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老杜心裡其實也明白，自己之前所採取的那些做法或許並不完全正確，可事到如今，他也著實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處理辦法了。
……
武道協會大樓。
會長辦公室。
“喂，小李，魏豪現在什麼情況了？”金霸剛忙完手頭的一攤子工作，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快速撥通了地下比武場醫務室的電話。
“沒什麼大礙，就是吐血不止。”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清晰可聞，那語氣聽起來竟是輕描淡寫的。
“……”金霸一聽這話，頓時愣在了半晌，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