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在失馬案中一舉端掉的地下馬市在內的、龐大的交城黑市。
她端掉人家一個小鋪子,人家要拿掉她的命。
這下就很說得通了,這非常公平,唯一的問題是她不服而已。
蘇令瑜重新開始撥弄她那些十分不像樣的棋子,目光落在那個雞腦袋上。這回目標對了。
確準了真正的敵手是誰,她佈局應對便有了章法。她權位今非昔比,已不是能讓他們在路上隨意做掉的人物,是以需要透過慧清,藉由公門的手來正大光明把她做掉。在蘇令瑜有那麼大一個把柄落在他們手上的情況下,這法子很妥當,很高明。但也有個致命的缺陷。
他們見不得光。
見不得光的勢力,非要把手伸進明處,那就勢必會為自己留下一擊必潰的弱點。弱點既然存在,問題無非在於尋找和使用,蘇令瑜面臨的問題看似簡單了一點——她只需要想到如何利用這個弱點的辦法,並付之實施。
為什麼慧清會在找到更多證據之前,對官府有所保留?蘇令瑜以前沒進過公門或許不清楚,但她現在跟一堆老油條打過交道,她還能不知道嗎?只要有得便利,再清廉的衙門也不介意瞭解瞭解暗地裡投來的訊息,雖然不能拿上臺面用,但能引出線索,何樂不為?
慧清覺得不能用,一方面可能是他不清楚公門裡這些小九九,但另一方面,他必定是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畢竟黑市是因為蘇令瑜端了他們的生意才藉機報復,而黑市難道是什麼好東西嗎?靠買賣底層血肉賺的盆滿缽滿的東西,即便與當地民情再怎樣畸形共生,那也是老百姓打心眼裡排斥的東西。沒誰是傻子。
蘇令瑜冒名頂替不假,但沈青潭絕對不是她殺的,她有辦法證明。即便真的把事都抖出來,對百姓而言也不過是新鮮談資,沒有人在柴米油鹽之間還會在乎哪個官是不是頂了別人名頭當上的,但如果這個官做了件對百姓有利無害的事,被報復失勢了,這件事在坊間就顯得嚴重了。
這,就是她破局的著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