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瑜淡淡地瞥了他倆一眼,開口說了一句話:“你覺得呢?”
短短四個字,模稜兩可的資訊,其實並沒有說明什麼,如果只是聽到了這四個字,葉三和陳皮只會短暫地一頭霧水一下,雖然他們心中已經有了偏向,但聽見蘇令瑜如此回答,說不定仍舊會懷揣僥倖,再度追問。
然而,他們不止聽見了這四個字,他們還聽見了蘇令瑜迥異於往常的聲音。清脆,很冷淡,雖然仍然偏於低沉但那卻實打實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啊!
晴天霹靂,他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哪怕心中早有準備,但這確鑿的實證來得太突然,還是讓這倆貨的臉色扭曲了一下。
蘇令瑜冷笑一聲,這冷笑的風味倒是和過去的男子聲音很像,讓葉三和陳皮在熟悉之中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她以前的聲音是吃藥吃的,少年時愛玩,同江湖藝人學過點變喉的把戲,只是那功夫非常年苦練並不能成,她只學了個皮毛,要穩定地變為男聲猶有難度。好在那老藝人與她投緣,偷偷傳授過她一道藥,用劑十分偏門,以蜜搓丸後卡含舌根,每日午時一丸,可以讓女子聲音沉磁如男。
再配上蘇令瑜學的那一點變喉皮毛,她之前的聲音可以說是比男人還要男人,某些元氣不足的男子聲音在她面前根本就是鴨嗓,連陳皮這種嗓子細的在她面前說話那都像個小孩子。
美中不足是此藥帶毒,只能應急,長期服用勢必損元傷本。蘇令瑜吃了這個把月,已經說得上是中毒了。
但如果沒這個短板在,人家也未必捨得把藥傳給她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有舍必有得罷了。
被下獄以後,她已經有一天的時間沒用藥,聲音就逐漸變了回來,她剛才沒立刻說話,也有這個原因。
葉三和陳皮早已上了她這條賊船,此時想下船想必他們也不捨得,只能豁出去了幫她。蘇令瑜仍然動了動腦子,先給他們吃一記定心丸:“你們素來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我根底,哪怕我真的出事,也禍不及爾等。但我此番若能出去,你們就是我過命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