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藥材也偶爾會用到這辦法,我剛會走路就會幫我阿耶浸藥了,錯不了。但我認不出來它浸的是什麼。”
蘇令瑜若有所思,“沒關係,不用認出來,直接試。”
“試?直接找一匹馬試試嗎?”陳皮把桌上剩下的苜蓿抓起來,連一握都不夠,“這麼點只怕不夠吧,哪怕找一匹小馬駒,也不一定見效。”
在他發出疑問的時候,蘇令瑜已經把那一小撮苜蓿接了過去,團巴團巴,吃了。
“啊!”葉三和陳皮同時驚呼:“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蘇令瑜抿了抿唇,嚼也沒嚼幾下就抻著脖子嚥了下去,給自己倒了杯水漱口,“試藥唄。”
人和馬一樣是血肉溫暖用肺吐息的東西,對馬起效的藥多半也會對人起效,但人又比馬脆弱得多,在馬身上不夠劑量的藥,在人身上說不定剛剛好。
而且馬畢竟是馬,即便中了藥也無法描述自己的感覺,只能靠人去努力觀察。蘇令瑜想知道這藥準確的功效,餵馬哪有喂自己來得清楚?
她這思路卻把葉三和陳皮嚇壞了,陳皮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倒是葉三接受能力強一些,對蘇令瑜豎了個大拇哥,就拉著陳皮到一邊兒坐著去了。他倆預備今天一天就這麼守著蘇令瑜,以防她死了。
未免削弱本就不多的藥效,蘇令瑜接下來的半天水米不進,也不動,就拿了本書看,等看到一多半的時候,浸泡在苜蓿裡的不明藥物逐漸起了作用。
眼見著蘇令瑜的臉色不對,葉三和陳皮略為緊張,慢慢站了起來。
蘇令瑜的感受確實不大好,那玩意燒胃,像一條火舌要從喉管裡鑽出來,但偏偏還在她忍耐的範圍之內,她熬了一會兒,開始耳鳴。一種連貫雙耳的嗡鳴在她腦中炸響。蘇令瑜這下是真難受了。
“參軍,你咋樣?”
“參軍,你還行不?”
“參軍、參軍?”
……
蘇令瑜被藥得腦子發昏了,分辨不出到底是葉三在說話還是陳皮在說話,但稀奇的是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聽清楚聲音。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一片昏黑,跟要瞎了似的。
不過馬沒瞎,她應該也不會。
抱著這種幾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樂觀想法,蘇令瑜衝他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熬了一會兒,約莫到了掌燈時分,藥效退了,只留下一身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具體是怎麼個不舒服法?”葉三捧著碗粥,陳皮捧著碗饃,愁眉苦臉地問。
蘇令瑜先喝了口水,“像被坊間故事裡的妖精吸了陽氣。”
渾身沒勁,還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