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不去不行嗎?你的腿……”
海蘭的聲音中滿是擔憂與心疼,她的目光緊緊地落在永琪受傷的腿上,關切溢位眼眶。
“額娘,兒臣是皇阿瑪的兒子,皇阿瑪將此事交給兒臣,是器重兒臣信任兒臣,兒臣便不能辜負他的囑託。”
永琪微微挺直了脊樑,他的面容雖仍顯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毅。
他是寧願死在皇阿瑪的指令下,也不願拖著這條腿,苟且過活的。就算拖著殘軀死在馬背上,也不願坐看這條腿腐肉橫生。
他這一生,做錯了很多事。
他不孝,多次違逆皇阿瑪。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報答皇阿瑪的養育之恩。
別說秋獮,就算皇阿瑪讓他即刻帶兵出征,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若是叫他一直活在皇阿瑪的猜忌裡,那才是生不如死。
忠臣,是可以為了天子的命令,毫不猶豫獻身的。
聽著永琪的話,海蘭的心在打鼓。
兩年過去了,這條腿依舊沒有好的趨勢。若是強行上馬,那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額娘放心,兒臣一定會回來繼續陪您的,兒臣說過,會陪您安享晚年,絕不食言。”
見海蘭憂心忡忡的模樣,永琪勸了又勸,心底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打算。
見他如此堅守,海蘭也只好作罷。
“照顧好自個,額娘,等你回來。”
她含笑看著永琪,兩根黛眉微微杵著,讓人分辨不出她是在笑,還是想哭。
他這個兒子隨她,倔強,做好了決定就不會更改。
也罷,既然兒子有自己的想法,那她這個做額孃的,便只能支援他了。
前半生她沒怎麼養育他,如今到了這個份上,也沒資格出手干預他。
“嗯,額娘,兒臣會的,兒臣不在的時日,還請額娘幫我照顧好芸角,她膽小,若一個人在府裡頭,怕是連覺都睡不著了……”
永琪依依不捨,看了一眼田芸兒居住的小院方向。
“額娘知道的,你放心吧……”
永琪想說的都說了,踏出小院那一步,只覺得如釋重負。他背影灑脫,養病兩年後,總算找回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目送永琪離去,不知為何,海蘭總覺得心裡慌得厲害,彷彿被割裂一般,久久喘息不過來。
永琪吩咐完,便要出京,途經圓明園,特地前來此行。
皇帝此時正在勤政殿同眾軍機大臣議事,他便只能轉頭去向太后和嬿婉請安。
圓明園的花園裡綻放著許多花,花房新培育了幾株早開的菊花,燦黃的花朵被交錯排放,上頭隱隱有蝴蝶縈繞,景緻別樣。
嬿婉此時已經三個月了,她小腹微凸,正帶著永琰在園中撲蝴蝶。
遙想當年,她也是在一地金菊前開導他,莫要自餒。
永琰拿著嬿婉的團扇,跟幾個宮女太監一起,一旁的琉璃瓶中已經有幾隻蝴蝶扇動著翅膀。
一旁的嬿婉就搖著團扇看著,見到永琪來,臉上的笑容更祥和。
“永琪?你怎麼來了?不是要去代皇上秋獮狩獵?”
“兒臣給令娘娘請安,兒臣想著是今日出發,途經圓明園特來向皇阿瑪辭行,沒成想皇阿瑪在議事,索性來看看永琰。”
永琪朝嬿婉行禮,即便有腿傷,禮數也絲毫未減。
“五哥,你又要秋獮了嗎?這次可以帶上臣弟了嗎?”
永琰大了些,聽到他的話,放下了手裡的扇子,跑到永琪跟前眼巴巴的看著他。
永琪摸了摸他的頭,才發現這個弟弟已經高了許多,快要啊同自己的胯一般高了。
原來,已經兩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