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高速公路上開的很慢。
祁鬱刻意控著速。
午間暖暖的風輕輕撩動女孩耳側的發，顏霧也想不通，她怎麼就同意跟他一起上車了。
“霧霧，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祁鬱透過後視鏡，側眸掃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姑娘。
估計是太過厭惡他，上車的時候，小姑娘下意識坐在了後排。
他本想制止的，但驀地，看到她眼底閃過的痛色，他心一抽。
終究還是默許了她的舉動。
小姑娘沒接話，卻又是預設。
“能說一下理由嗎？”
“你想要什麼理由？”顏霧捏著手心。
她不想緊張的，但真的控制不住。
“討厭我的理由。”
沉默。
“送我回去吧！”默了會，顏霧岔開話題，錯開他的視線，上一世的事，她真的不想再回憶。
哪怕一絲一毫她都不願意再憶起。
祁鬱一怔，莫名的悶躁湧上來，在她這裡，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
到宿舍的時候，虞笛已經在了。
小姑娘站在宿舍門口，那模樣，顯然是在等她。
要是以往，顏霧還知道跟她怎麼相處，但如今……她……
“霧霧，還是想跟你說聲抱歉，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私自跟他透露你的行蹤，但剛剛我已經跟他說了以後這樣的事我不會做了，所以……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顏霧靜靜看著她，跟著祁鬱太久，察言觀色，看臉識人，她也算學了十成十。
所以，現在幾乎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姑娘是真心悔過。
與靳瑤那副虛假的樣大相徑庭。
對於真心實意的人，她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以。”
*
“咋了，祖宗，現在想起我了。不是去送你的小寶貝了嗎？”
祁鬱沒注意他的調侃，要是以往，他還願意接一句，但如今他是真的沒什麼閒工夫。
“老爺子剛才打電話了。”祁鬱直言。
陡然突轉的話鋒讓場面難得驚窒了一秒。
“說什麼了？”顧燁合上手機。
“我那天帶霧霧回家的訊息，不知道被誰透露出去了，老爺子知道了，說這周讓我帶霧霧回去參加家宴。”
“家宴？”顧燁難得一怔，畢竟以他對祁家老爺子的瞭解，那老頭不是個省心的玩意。“他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或許吧，”
“那你還帶顏霧去嗎？”
“去啊？怎麼不去？跟霧霧共同相處的機會，我不會錯過。”祁鬱邊回話，邊不動聲色的提了點車速。
“但你確定你心肝願意跟你去？”
“……。”
“查到了嗎？”
“已經查到了，王總，這就是那姑娘的照片，祁鬱最近跟她走的很近…而且根據我們的人瞭解，祁鬱去南大上學，跟她有關。…”
中氣十足的男人站著，沒說話，只是視線興致缺缺的落在那張照片上。
背景模糊的一張圖。
但哪怕再迷糊，也不得不承認，那姑娘是極美的。
就算是在商場混跡過這麼多年的王守仁也不免失神了兩秒。
盯著看了會，半天，男人抬手，從助理手中接過。
下一刻，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抄起剪刀，將照片剪碎了。
音調裡是掩飾不住的恨。
“既然祁鬱廢了我兒子，那我報復一下他女人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