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霧眼睛一眨不眨的鎖在手機螢幕上,企圖從裡面找出什麼假象。
但照片拍的太模糊,只單單這一個角度,根本看不出什麼。
一時,顏霧也猜不出這是不是又是一場新型騙局。
畢竟,他的手段實在高超,顏霧承認,要是真玩,她根本玩不過祁鬱,自小就被祁家全方面培養的唯一繼承人,手段,招式,自然不是她這個什麼都不懂得的小姑娘可比的。
她唯一能比過他的,大概只有心狠。
往後,她會對他狠,對自己也狠。
他說謊也罷,不說謊也罷,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不會去信。
想到這,顏霧沒再看,直接切掉手機螢幕,連帶著那幾張照片也全全刪掉。
他是不是在割腕……是不是在自殺,都跟她沒關係
哪怕他是死是活都皓無聯絡。
想通了,顏霧脫掉拖鞋,直接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她解決問題的辦法一向是睡覺。
不論再大的煩心事,只要睡一覺,都可以過去的。
但剛閉上眼,夢中場景便切換。
是一件在她記憶力沒留下什麼痕跡的事。
什麼時候發生的,顏霧已經沒有印象了,又或許是兩人對峙冷戰的次數太多,根本沒有記住的必要。
“你在生氣,對不對。”夢境中,顏霧有意識到時候,先入耳的就是這一句。
“沒有。”夢中的自己,別過頭,不願看他。
“你就是在生氣,為什麼不承認?”祁鬱抬手作勢要去拉顏霧的手,小姑娘一側,躲開了。
“我說了沒有。”
空氣悶下來,兩人又開始了不止多少次的無聲對峙,沒有人說話。
他們兩個性子太像,都很倔,無論發生什麼,沒有人願意先一步低頭。
顏霧也不止一次感嘆過這個問題。
他們這般像的人糾纏在一起,只會更痛苦,折磨自己,也折磨對方。
所故,上一世對峙冷戰,基本都是以祁鬱洶吻結尾。
但他不知道的事,他這般做,只會讓顏霧更討厭他。
“你怎麼樣才能不生氣。”祁鬱沒有跟女孩子相處的經歷,情竇初開的第一次,就是她,他想道歉,想低頭,但……就是低不下頭。
“我說了沒有生氣。”顏霧更煩了,眼睫上要落不落的淚珠掛在上面。
“刀給你……只要你可以不生氣,捅我幾刀都沒問題。”
不知何時,他手裡拿過一把水果刀,與那張照片裡的幾乎一模一樣。
強硬的,不容拒絕的,他將刀塞進她垂在一側的手心。
兩人的手溫相差的很大,顏霧常年四季手都是涼的,而祁鬱此人,哪怕性子再冷,手上的溫度卻高到灼人。
顏霧被燙的發慌,剛想扔下刀,又被她握著手腕一點一點挑起手,引誘著,“來,可以力氣大點,捅我一刀,只要你能別再生氣。”
……
“瘋子……”。
眼睛發酸中,顏霧睜開眼睛。臥室內的燈還是亮的,她又側眸看了眼牆壁上的鬧鐘,從她閉眼之初到現在才過了十分鐘而已。
只十分鐘,她又夢到他了。
他還拿著她的手……讓她殺了自己。
她還看到血了,好多好多血。
這個瘋子,連愛都是瘋魔是。
顏霧喉口稍稍開始哽咽,這段極端的感情糾紛沒有人能逃脫的了。
“霧霧,你要去哪?”
……
顏霧打了個車,心不在焉的靠在車窗上,那個瘋子,永遠知道,什麼招式,對她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