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曾經的間諜生涯給大勞德留下了太多深刻印記,恐怕餘生都無法磨滅。魏爾倫向來覺淺,即便是在親友身邊,哪怕是在自家臥室,外頭稍有風吹草動,他立馬就能清醒過來。何況兩個崽好巧不巧選擇在同一時間出發,遇到彼此太過震驚,完全忘了需要壓一壓音量,傻里傻氣的對話輕易便穿過單面玻璃,傳進隔壁房間家長的耳朵裡。
“要不我跟著去吧?”大金毛憂心忡忡,伸手抓住被角就要起身穿衣。
其實他聽勸已經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弟弟們聽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誒,就這樣放他們出去進行那些有益身心的夜間活動,真的沒關係嗎?
阿蒂爾也被驚醒了,一邊回味美夢,琢磨要不把自己那份人頭禮物改成花灑噴壺,一邊側身按住親友肩膀,靠上去慵懶安慰:“沒事啦,中也、阿爾分別過來悄悄報備的行動計劃我都告訴你了,你不是誇非常完美嗎?孩子大了,總有想要獨立解決的事。”
心機深沉大黑毛絕口不提是誰不動聲色引導兩個娃定下相同的行動時間,突出一個深藏功與名。
魏爾倫遲疑鬆開爪子:“好吧……”
他的親友喜笑顏開,軟乎乎貼貼臉蛋:“睡啦,晚安?明天早上你還要上班呢。”
“嗯,晚安。”
龍頭抗爭的白霧事件導致隔壁山山路被毀,事後新建了一條更加便捷平穩的路。有了那條路,除了住戶和自由軒的老顧客,基本沒有車輛再走人類行為研習社外面這條老路。公交車站依舊坐落在山腳,沒有挪動,因此鄰居華宮先生倒是可以信守多年前的承諾,隔個小半年趕公交車回來一次,打掃打掃房子,請阿爾吃頓咖哩。
如今自由軒生意結束得早,客流量大大縮減。是以到了晚上,勞德家附近堪稱萬籟俱靜,非常適宜敏感人群安然入睡。老夫老妻簡短聊了幾句重回夢鄉,太宰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主動打破了後排倆兄弟尷尬的沉默。
“既然都要調查白鯨,乾脆一起咯。”黑毛警官麻利給車掉頭,退出老路,駛入新路,“聊聊吧,阿爾你的計劃。我相信沒有可行的計劃,蘭堂先生他們絕對不會放你單獨出來冒險呢。”
兩人都感覺兄弟很累所以沒有邀請什麼的,仔細想想還挺樂。阿爾格爾飛快樂了一下,羞澀謙虛地揮揮手錶示:“不算什麼計劃啦,我就想找個地方好好觀察白鯨裡面的人,翻閱他們的靈魂程式碼,看看和最近的事有沒有關係。”
“……哈?”
中也承認阿爾加入小隊同行比他一個人單幹好,現在卻也不得不短暫迷茫了一下。
小裁縫抱著布偶熱心解釋:“我的異能是編織,可以集中魔力到眼睛,開啟靈視解析靈魂程式碼噠。白天遠遠瞧了一眼,陀先生、洛先生都在上面,察覺到我的視線故意扯來汙染物遮擋,看著很費勁,我想不能一次通宵看完了……不耽誤第二天準備儀式的話,包括趕路一晚最多花兩個小時?阿蒂爾建議我按照人員所處位置,從上到下依次翻靈魂呢!畢竟菲茲傑拉德先生的辦公室、起居室還有重要成員應該都在白鯨頂層,從那裡開始效率比較高。”
這,能算是計劃嗎?阿爾自己都說肯定不算,實際也確實不算。這種行為跟太宰路過廚房,聞到老爸炸的魚乾很香,隨手摸走一根嚼吧嚼吧吃掉快樂跑開類似。番刑警知道太宰在家都不一定能發現滿滿當當的炸物盤子少了條小魚,菲茲傑拉德不會把異能特務科記錄在冊的區區E級編織異能者放在眼裡,就更不可能發現異狀。
指尖輕敲方向盤,太宰找到隱蔽的地方停車笑出了聲。很有趣啊,這種一力破萬巧的荒謬感。多年搭檔無需多言,青花魚溜達去後座,抱開蹭飯期幫忙送回東京過夜的小狗窩,拿出工具箱偽裝車輛,中也捏了把阿爾臉頰,摸出手機緊急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