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已經放回去了,pUA不pUA的或許沒那麼重要,還是專注案件本身吧?
中原中也順利催眠自己,頹喪針對起下一個矛盾點:“市長開門的理由是什麼。”
“啊啊,你說這個啊,誰知道呢,想要復活天魔太郎吧?”美葉院取下肩頭的手機按鍵撥號,嘀嘀咕咕抱怨,“真是的,九尾村的訊號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恢復?必須趕緊聯絡市議會書記官,告知對方取消後天會議的訊息……”
檢察官繼續問,秘書只一味顧左右而言他,把市長殺人倒臺需要安排的事項挨個唸叨了一遍。也對,“市長開門”這事就是一個謊言,一個非常巧妙的謊言,因為美葉院並非市長本人,咬死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不瞭解市長真實的內心活動,中也便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勞德檢事不甘心自己沒辦法,執著追問下去,一無所獲的同時,又隔空捱了幾輪香水攻擊。原以為不痛不癢,不成想人已經慢慢給香水燻迷糊了,唇槍舌劍之間,少年話趕話竟然中計爆出了不該爆出的重要情報。
尾音剛落,中也便意識到不對,然而來不及了。秘書裝模作樣高聲推理,三秒鐘絲滑得出結論,嬌俏驚歎沒想到錢洗先生會偷走天魔太郎的服飾潛入禁忌之屋行竊。
大錯鑄成,新人檢察官沒有時間閉眼悲鳴。他靜靜盯著手機螢幕裡的美葉院,家裡人給的零花錢加上打工費、獎學金,足夠日本頂級法學院檢察官班的優秀學生擁有一臺效能極佳的觸控式螢幕手機,高畫質的畫素將男人臉上肆意的笑展露無遺。
美葉院有資格宣洩心中的狂喜,畢竟問詢時的一個表情無法給秘書先生定罪。
之前的問話還是太順風順水了,不過事態緊急,勞德檢事的反思到此為止。他整理易容,起身穩穩坐回椅子,直面那張曾經以為奇怪但不失可愛的臉。
那張臉經過精心保養,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美葉院譏諷地笑著,他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天馬父女想知道,中也何嘗不想知道?遺憾如流沙滑落指縫,男人森白的牙齒不斷提醒中也,提醒檢察官,這是法律程式上的嫌犯,是事實上手頭沾有人命、還意圖利用司法帶走另一條甚至兩條性命的兇手。
他是敵人。
忘掉輪迴的設定吧,檢察官必須專心尋找案件的真相。中原中也定了定神,靈活調整對策,決定從“為什麼開門”這種純耍嘴皮子的自由心證換成客觀討論。
跟狡猾的熟人玩辯論,初出茅廬的勞德檢事知道自己太嫩,怕說到最後又要被牽著鼻子走;客觀事實至少能留下實打實的痕跡,透過大家的努力,中也目前掌握大量人證物證,這才是他的優勢區間。
“你說你很害怕準備逃跑,沒想到會看到衝出來一隻妖怪。”中原中也迴歸了平穩的語調,“那時候的錢洗先生是什麼樣?”
美葉院眸光閃爍,擺手誇張大笑:“‘眼睛看不見了吶!是天魔太郎在作祟!’,他這麼大叫著逃走了。”
“是突然走到明亮的地方目眩了吧?”中也試圖引誘他多說點。
“不,不是。”
“哦?”
“是看見我的身姿,覺得太過美麗而產生了目眩!”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冷靜點評:“看來不是天魔太郎,是美葉院先生在作祟。”
“啊啊,這是生而美麗的我必須揹負的罪孽。”
秘書做作挑飛看不到影的淚珠,老警察微妙目移,他不是在誇你啊喂!
確實沒有丁點讚美褒揚之意,檢察官穩步推進對話:“你受驚逃到了二樓電話所在的走廊右側?”
“不錯。”
“之後,天魔太郎往前廳去了?”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