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了,並非明智之舉。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篡位成功,但他不得不考慮如果篡位失敗,他需要面對的結果可能比千刀萬禍更可怕。
慕容眠見他一臉疲倦,知道現在多說無益。
她彎腰替慕容鄴掖好被角,溫和地笑了笑,“阿鄴,你先睡一覺,這事咱們明日再商議。”
然而,等她轉身退出臥房,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慕容眠看著守在外頭的兩名親信,對他們一揮手,“阿發,阿達,你們跟本宮來一下。”
此二人是蔣遠山的親信,在收到慕容鄴重傷的訊息,蔣遠山就派他們護送慕容眠和羅軍醫來京城。
他們看著慕容眠臉上冷肅的表情,加快腳步跟上去。
“夫人,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
阿發和阿達在離開北疆前,蔣遠山就叮囑他們,在京城要聽從慕容眠的吩咐。
慕容眠美目眯了眯,周身的氣氛透出冷厲的壓迫感,“你們今晚……不明晚吧,幫我辦一件事。”
原本她是想今晚行動的,但是一想到慕容鄴因為傷得太重,最近嚴重透支了體力和心力,便想給他睡個安穩覺。
阿發和阿達挺直脊背沉聲道,“但憑夫人吩咐!”
“本宮希望你們明晚刺殺賢王。”
“是、……啊?”
阿發和阿達剛想領命,反應過來她的命令是刺殺慕容鄴後,不約而同地瞪大雙眼,“夫人,賢王殿下不是您一母同出的胞弟嗎?”
慕容眠見他們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讓你們刺殺阿鄴,並不是要讓你們真的殺了他。只是想讓你們嚇唬他,以為有人想取他的性命。他腹部的傷口今日才處理過,你們刺殺的時候避讓著一點,千萬別真的傷到他,聽明白了嗎?”
阿鄴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實在磨嘰。
要想成大事,只能由她這個當姐姐的推他一把!
……
第二天。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羅軍醫給慕容鄴換完藥,離開沒多久,一道黑影便越過賢王府的高牆,穿過曲折的長廊,輕車熟路地直奔後院。
而一刻鐘前,阿發和阿達也換上了夜行衣。
“等等!”
阿發走了沒幾步遠,突然捂著肚子對阿達道,“又來了又來了!京城的吃食就是沒咱們北疆好,我肚子又疼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趟茅房!”
阿達對他擺擺手,“行,你去吧,我在賢王臥房外等你!”
阿達靠在後院的樹下等了好久,就在他等得不耐煩之際,突然瞥到一個黑色身影拍開慕容鄴臥房的窗戶,迅速閃身進了臥房。
“這個阿發,我等他,他居然不等我?”
阿達從樹上縱身躍下,身形一閃,不甘示弱地拍開窗戶也潛入房內。
玄溟是受了慕容徹的指示過來的,他的目的跟阿發阿達也算是殊途同歸。
他停在床邊,手中的劍緩緩挑開帳幔。
當看到枕邊睡熟的慕容鄴,玄溟手腕一轉,舉起長劍就朝他的門面刺去。
眼看著劍就要落在慕容鄴的眉心了。
慕容鄴眼睛還沒睜開,人就往大床內側一滾,邊滾邊喊,“來人!抓刺客!”
羅醫師給他換完傷後,傷口便火辣辣地疼。
疼得他一直沒有睡著。
所以,從窗戶被拍開的那一刻,他便意識到有人潛進來了,故意閉眼裝睡。
玄溟一擊不中,揚手又是一劍朝他腦袋劈過來。
慕容鄴閃躲之際,扯到腰間的傷口,身形一滯。
眼看著劍就要落下,另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一把抓住玄溟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