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陰陽怪氣,還得是她家阿黎。
罵人不帶髒字!有水平!
慕容鄴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差點兒被氣個半死。
他嘴巴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在外院配藥的張太醫聽到動靜,大步走進小院。
當看到慕容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伸手替他把脈,“皇上,賢王殿下剛剛甦醒,身上的傷口還未癒合,需要靜養。”
慕容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扭頭看向慕容徹,虛弱地開口,“皇上,臣留在太醫院不僅太醫們心底的弦要時刻緊繃,臣自己也覺得不自在。宮裡固然很好,但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還請皇上允許臣回王府養傷。”
他說著,作勢就要下地行禮。
慕容楠一個箭步衝過去,拉住他的手臂,“二皇兄,太醫說了你的傷口還沒癒合,你別亂動!皇上知道你是不想麻煩太醫,自然會遂了你的心意!”
慕容鄴沒有回話,視線依然緊緊盯著慕容徹,一字一句道,“請皇上成全!”
他雖然剛剛清醒過來,卻深知慕容徹把他困在太醫院就是趁他受傷這段時間,徹底將他的權勢架空。
他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要出宮的,就算慕容徹不同意,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裡。
,!
哪怕是抗旨!
然而,慕容徹根本沒有強留他,“既然你想回去,那朕便命人送你出宮。”
“不用。”
慕容鄴生怕慕容徹在送自己出宮的過程中動手腳,抬手指向慕容楠,“我跟五弟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今日便勞煩五弟順路送我回府吧。”
楚馨月直接衝慕容鄴翻了個白眼,“賢王說笑呢?康王府在後宮東南邊,你的賢王府在西南邊,明明是兩個方向,哪裡順路了?”
慕容楠悄悄扯了下楚馨月的衣袖,然後對慕容鄴道,“順路的!皇上放心,臣弟定會將二皇兄平安地送回賢王府!”
楚馨月看著這個呆子,沒說話,踩了他一腳,轉身氣哼哼地出去了。
薛悠黎趕緊跟上去,見她臉色不好,笑著道,“阿月,彆氣了,其實仔細一想,讓慕容鄴坐你的馬車出宮是件天大的好事。”
“哪裡好了?”楚馨月想到慕容楠像個小跟班似的維護慕容鄴,就氣不打一處來。
薛悠黎衝她眨眨眼睛,“你想啊,他要是坐在馬車上,身邊肯定得有人照看吧。你這個弟媳要是親自照看他,肯定更能顯示出你們對他的關心。但是吧,你照看慕容鄴的時候,得小心點兒。萬一馬車突然急剎,你起身的時候很容易一個沒站穩就摔倒。你摔倒不要緊,要是好巧不巧地杵到慕容鄴的傷口,他怕是又得疼上好一段時間呢!所以啊,你一定要小心!”
薛悠黎說的每個字都別有深意,楚馨月聽得心中一動,隨即笑了起來,“我是習武之人,底盤向來穩得很。當然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如果真的沒站穩,還是那句話,只能算他倒黴!”
薛悠黎跟她對視著,也跟著笑了,“對!算他倒黴!”
這皮肉之苦不過是開胃小菜。
慕容徹已經開始行動,正在一點點剝奪慕容鄴手中的權勢。
慕容鄴野心那麼大,不可能甘心一輩子屈居慕容徹之下,那麼他唯一能走的路便是造反。
慕容鄴被困在宮裡的這段時間,他的心腹司剎便派人去向遠在北疆的慕容眠求救。
慕容眠的夫君蔣遠山是驃騎大將軍,手握近十萬大軍,他們要是支援慕容鄴造反,那麼慕容鄴處在劣勢的局面就會扭轉。
不過,慕容徹早就算準了把慕容鄴逼到絕境後,他會投靠跟蔣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