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訊息傳到大齊朝堂。
所有的恩恩怨怨,暫時都一筆勾銷。
齊霄帝也沒心思去琢磨兒子是否要籌兵奪位,太子也沒心思琢磨東宮是否不穩。
包括八卦的京城百姓,也沒工夫議論醇親王和醇親王夫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為何會蹦出一個兒子……
眾人皆是人心惶惶。
唯獨柳家的小院中依舊炊煙裊裊。
袁厝每日到朝堂點個卯,就立即回到家中給柳月初做飯。
一日三餐,他基本都親自動手。方嬤嬤倒是為此閒下來,沒有之前那麼疲累辛苦,甚至沒有爭搶的心思,因為袁厝做飯的確美味佳餚,她是真的比不上。
“這鴿子肉可不能放太多的鹽辣,主子吃過之後喝太多的水,臉上是要浮腫起來的。”方嬤嬤只能提要求。
“不辣不歡,無鹽無味啊。”柳月初如今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孕,沒了之前的妊娠嘔吐,反倒食慾大增,而且喜辣喜酸十分重口。
但孫醫正來診脈,讓她稍微克制一些,方嬤嬤只能時時刻刻的提醒,埋怨袁厝縱著她的性子。
“娘子喜食就是好事兒,晚間的粥食清淡些,嬤嬤不必過於操心,孫醫正說得也不準確。”袁厝烤好了鴿子肉,拆解了最好吃的腿肉給了柳月初。
柳月初吃得甚是高興,“也不是我饞,而是肚子裡的孩子饞。”她高興也是因為袁厝每日回來,都給她說著宮中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樂子,她豈能不愉快?
凡是算計人,最終必備算計。
包括貌似置身事外的魏公銘都被吏部挑剔出毛病,扣了一年的俸祿。
但這不止是扣俸祿,而是告知他未來年沒有升遷的可能。
唯獨陳郡主會焦慮些,每日在佛堂唸經,為義父祈福,畢竟楚國與大齊征戰,從未勝過……包括百姓們也如此議論紛紛,只期望這一次楚國不要獅子大開口,讓他們少賠些款。
只有袁厝給了她信心,告知她此局必勝。柳月初不想動腦,他說會勝,那自然會勝。
但周圍的人都覺得他所言天方夜譚,睜著眼睛說胡話。
“今日陛下又大發雷霆,因為懷州冶煉出了問題,鍛造出的長刀只能殺牛宰羊,遇盾必碎。”袁厝拿著一根木棍,滅著還沒熄滅的碳灰,“陛下召三殿下回京受罰,已經賜陳大總督為總統領,包括排程懷州。”
“太子豈不是很高興?”柳月初不由唏噓。
“他有意談和,被陛下狠批,但方侍郎籌集不出那麼多銀錢,一夜之間白了頭。”袁厝說到方家,柳月初自然會想到了方子卿。
好端端的,偏偏被選中做太子側妃,也不知她的身孕怎樣了?可別被這一驚一乍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虎狼窩中想正常生產也不易。
“陛下會不會又瞄上了咱們家?”柳月初太明白齊霄帝的小心思。
諸多皇商已經被勒緊脖子,薅了一輪,再也擠不出奶,唯獨柳家還沒出血。
畢竟袁厝發現礦脈的功績,萬人稱頌,那時聲名顯赫,陛下也不好意思開口的。
可如今已經過去許久,而且楚國發兵,齊霄帝的理由也十分充分。
“醇親王不是要十萬兩買西南邊塞圖麼?咱們就把岳父大人的畫作給他看看,然後讓他捐。”袁厝早就想了明白,算計得十分清楚。
“咳咳咳……”柳月初險些被他的話嗆到,“那你還不如認了他做親爹,然後把西邊貢獻給大齊。”
“娘子也是好主意。”袁厝笑嘻嘻。
方嬤嬤在一旁聽不下去,這二位主子怎麼整日都在胡言亂語!
柳月初還沒吃完,柳慕升匆匆回來,他早已餓了前胸貼後背,“外面人心惶惶,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