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月初正在內務府看到總管太監花公公的笑。
他那一口芝麻牙,還有兩顆是包銀的,笑起來一閃一閃的露光芒。
“多少年了,這皮草送來,哪怕沒有蛀蟲蚜蟲磕漏了洞,也會有一股味道甚是難聞!都要咱家帶著那群小子燻上十天半個月的,才敢送到尚宮局去裁剪。”
“可你們這一批皮草送來,喲,味道不濃不淡,香氣盈人,召月主子來就是要問問,這到底用的是什麼法子?教教奴才們,也好保管庫房裡的物件不是。”
柳月初長舒一口氣,雙腿一軟,她險些坐了地上。
她緊張了一路,還崴了腳,如今腰都已撐得沒了力氣。
“這事兒我也不清楚……”
柳月初說話的聲音都透著虛,“是夫君吩咐人調配的,待我回去問一問,問清楚了方子再告訴公公。”
“好好好,那咱家就等著了。”花公公樂得合不攏嘴,“這第一批皮草都查過了,絕無問題,這是第二批的單子,要的東西多了些,你們也得抓緊。”
“您也莫怪咱家多心,其實是第一批怕月主子您不懂皮草,特意少要了些,免得出大麻煩不好處理。可沒想到,您真是給了一個大驚喜,果然俊美的人做什麼事情都美……所以這第二批您得分兩次送,補上第一批缺的。”花公公拿出了需求單遞過去,有小手指頭那麼厚。
柳月初連忙接過翻開看看,怪不得突然把她喊到宮中來,補第一批的皮草就要七日後,晚了還真來不及。
“眼瞧著就是夏季,要這麼多皮草麼?”
“夏天要為冬天做準備,今年太后大壽,宮裡要提前準備……這是過兩日蒙國使團到來的宮宴邀請函,月主子倘若有時間,就來坐一坐,看看那群莽夫都什麼模樣,瞧個樂子也是歡喜的。”花公公遞上邀請,那上面的墨跡都沒幹。
顯然這是剛寫好的,不是提前預備的,亦或許之前都沒打算讓她來……
柳月初連連點頭,心裡對傳聞的謠言七上八下的打鼓。
她藉著討杯茶的名義,湊近花公公,從繡袋子裡掏了一把金騾子塞他手中。
她只看著花公公笑,並未率先開口。
花公公眉眼一斜,看到了那金燦燦的顏色,“放心,就衝著您儲存皮草的悉心,沒人能撼動您這差事,何況那些腌臢話,聽著就離譜,咱家是絕不相信的……”
柳月初立即福身感謝,轉身抓住花椒的手便立即離去。
哪怕做了兩世的人,她也極少這般慌張,把請柬和貨物需求單收好,主僕二人慢悠悠的出去了。
“若不然在這裡歇會兒?”花椒見柳月初有些撐不住,指了指內務府門口的長條凳子。
柳月初點了點頭,挪了過去。
她剛才朝宮裡跑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腳,此時又酸又痛,冷汗直流,務必緩一緩再動彈了。
“喲,這不是那趾高氣揚的京城首富女麼?這麼高調的身份,居然在內務府的大門口坐著?”
有人看到柳月初匆忙進宮,便立即遞話給了莞貴人。
莞貴人前些天到底在陛下面前告了柳月初一狀。
此時聽說她被內務府急召,還以為是陛下為她出了氣,讓內務府給點兒教訓嚐嚐。
恰好樂嬪也在,二人便搭伴兒過來看熱鬧。
柳月初沒想到在這兒看到莞貴人,真是巧合?
“莞貴人吉祥。”她也起身行了禮。
因為崴了腳,柳月初站起來時踉蹌了兩步,被花椒扶住,外加奔跑凌亂的髮絲掉下來,好似在內務府挨罰了似的。
“果然是圈養不了的野狗,還認不全家裡的主子。只給莞貴人行禮問安,卻不知其他主子是誰?”樂嬪的怨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