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在這小鎮已度過數十載春秋,閱人無數,一眼便洞悉了兄弟二人心中的落寞。
他慈祥一笑,道:“孩子,老朽觀你二人眼熟,可是來參加那仙門收徒的?”
馮炎長嘆一聲,語氣中滿是無奈:“我兄弟二人想要求仙問道,可是……”
“唉,這世道,求仙問道,何其艱難!”林伯亦是一聲長嘆,彷彿觸動了心中塵封已久的記憶。
“更何況……”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馮炎與牟風粗布麻衣之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林伯,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牟風急切地問道,眼中燃起一絲希冀之光,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林伯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鎮東有一破敗武館,教頭姓吳,性情古怪,你二人可去一試,至於能否有所成就,便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馮炎與牟風相視一眼,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縱然只有一線生機,他們也不願放棄。
他們辭別林伯,足下生風,徑直往鎮東趕去。
殘破的武館藏匿於一條僻靜的小巷深處,朱漆早已剝落,牌匾上“武”字的殘角,在斑駁的光影中若隱若現,透著幾分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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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館之內,滿目凋零,空曠的院落中央,唯有一株老槐樹,虯枝盤結,如同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靜靜佇立。
槐樹下,一個精瘦的身影盤坐,滿臉胡茬,彷彿與這破敗的武館融為一體。他便是這武館的主人——吳教頭。
“何事?”吳教頭眼皮微抬,瞥了馮炎和牟風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我們……”馮炎剛欲開口,卻被牟風一把拉住。
牟風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朝著吳教頭躬身一禮:“吳教頭,我兄弟二人想拜入您門下,習練武道。”
吳教頭上下打量著二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就憑你們?也想學武?”
他目光如刀,帶著一絲輕蔑:“寒門子弟,能有幾分毅力?不過一時興起罷了。回去吧,莫要浪費我的時間。”
馮炎聞言,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正欲開口反駁,卻被牟風死死拉住。
牟風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吳教頭,我二人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真心求道。”牟風眼神堅定,毫不退縮地與吳教頭對視,“我兄弟二人不怕吃苦,不懼艱辛,只求您能給個機會。”
“機會?”吳教頭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機會從來不是別人施捨的,而是自己爭取的。你們出身寒門,無權無勢,拿什麼去爭?”
吳教頭的話語,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馮炎和牟風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天地間一片靜默,唯有無力感如潮水般湧動,將他們淹沒。
的確,在這片強者為尊的浩瀚天地,出身寒門,便註定要踏上一條更為坎坷與崎嶇的修行路。
而他們,才剛剛踏出第一步,便已感受到這世間的森冷與殘酷。
“走!”牟風眸光深邃,拉起失魂落魄的馮炎,決然轉身,離開了那破敗不堪的武館。
夕陽如血,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彷彿兩道孤獨的黑色裂縫,刻印在這片蒼茫大地上。
一路無言,但兩人胸膛中,卻似有熊熊烈焰在燃燒,那是不甘,是渴望,是對命運的抗爭。
“弟弟,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嗎?”馮炎停下腳步,仰望天邊那抹殘陽,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一絲絕望。
“不!”牟風眼中神光爆射,如星辰般璀璨,“我們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終有一日,我們會踏上巔峰,俯瞰眾生,讓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天才,明白何為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