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完了……”目睹一切的裘龔不免嗟嘆。
上次戰後就有許多士兵不想打了,吵著鬧著要回家,是裘龔腆著老臉出面,用家國情懷和重利“綁架”了他們,才讓大軍不至於分崩離析。
只可惜,已經出現裂痕的盾牌,再怎麼填補也變不回原本的韌性了。
“傳令,騎兵上去接戰,將步卒全都換到後方。”
“是!”
部將領命,帶著不到一千五百人的騎兵團加入混戰,掩護己方步卒撤退。
前後相隔一刻鐘時間,待步卒撤退完畢,裘龔令旗手打旗,示意騎兵也撤退,讓弓弩手從旁阻止宋騎追擊。
最後,讓劉廷翰部吃了大虧的三頭戰象再接戰,做最後一搏。
這次,為了避免再發生之前的事情,裘龔特別命人給它們的鼻子上都加裝了墊層與鐵網,長槍也好,箭矢也罷,皆難以穿透。
勇士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見裘龔急不可耐的掏出底牌,劉廷翰也不廢話,朝後軍急喝:“火車!”
他說的火車當然不是要走鐵軌的那種,就是加緊趕製的盾車,上面扎滿了布料、動物皮毛等浸油物。
聽其指令,騎兵主動往左右兩側讓道,十多輛火車被點燃,兩人推一車,朝戰場快速靠近。
距離戰象三十步距離,劉廷翰令人弓手燃放火箭,不求造成傷害,只要能擾亂戰象的移動步伐就行。
營地僅剩的百支火箭連番爆開,火花四濺,聲響不斷,果然對戰象產生了一定影響。
趁著它們尥蹶子不受控的好時機,火車堂堂抵達,撞在它們身上。
只一瞬間,象鼻上得墊層先著,再是它們的腿部被宋軍潑上油,火苗一閃,當即被引燃。
戰象戰力再高,皮再厚,可它也是動物,只要是血肉之軀,水火之攻必定能起效果。
戰象的哀慟長嘶響徹雲霄,劉澄命全軍向後退二十步,莫要受到牽連。
裘龔望著三頭“跳舞”的火象,雙手緊扣韁繩,心痛無比卻無能為力,別說滅火,就是靠近它們都不可能。
安南地區乃至後來的越南人對於大象這種“巨人”具有一種較為親近的情感,通常將之視為吉祥的象徵,靠它的力量可以為國家帶來和平。
裘龔也是較為信服這點的,所以他很想問問劉澄:“用這種招數對待神獸,你就不怕損陰德嗎?”
當然,作為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劉廷翰可沒他這般心思,即便問了,得到的回答估計也是:“陰德,幾貫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