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漢國嵐州通判鄭德浩參見陛下!”
趙景前腳進入城門,那位守城將領就已經帶領著數位部下快步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地向他通報自己的身份和官職。
看著眼前這位通判,趙景頗為玩味的表示:“鄭通判,自從朕登基以來,你可是第一個敢讓朕下馬的人啊。”
鄭德浩聞言,把頭深深放低,語氣恭敬的答道:“回陛下,臣身在其職,自當要謀其政,樓煩城雖不大,但其中居住著三千戶百姓,作為本州通判,臣有責任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此次勞煩陛下出面實乃職責在身,還望陛下恕罪!”
聽過解釋趙景深以為然,他轉頭看向城中,似乎看到了一些民房中有身影閃過,彷彿是在確認這邊的情況。
既能證明鄭德浩所言非虛,趙景也就順勢讓他起來了。
輕輕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鄭德浩再次做出請的手勢:“陛下,縣衙就在前方不遠處,請允許臣帶您前往。”
承蒙好意,趙景穩步跟在後面,左顧右看觀察兩側情況。
“鄭通判,朕聽聞嵐州正鬧饑荒,那合河縣甚至發生了軍民相鬥,我觀此縣屋舍完好,百姓相對冷靜,是還未受到波及嗎?”皇帝眉頭微皺,語氣凝重。
鄭德浩連忙側身回話:“不敢欺瞞陛下,合河暴亂卑職也知道,而且影響非常大,不僅周圍的數個縣受到影響,就連石州北部諸多縣城的百姓情緒也被帶動,發生了多次械鬥事件。卑職正是受知州大人的命令趕來樓煩預防暴亂的,只是沒想到暴動未開,反倒先遇見了陛下。”
“倒也算是一件巧事。”
鄭德浩附和:“是啊,若卑職現在還留在嵐州城,說不定就無緣見到陛下尊容了。”
說完,鄭德浩恭敬地頓首,臉上露出一抹蒼涼的笑容。
雖然趙景並沒有親眼看到嵐州城以西的具體情況,但從鄭德浩的這番話可以推測出,那邊的局勢可能已經惡化到了更為嚴重的地步。
來到縣衙,竟見本該當差的衙役正蹲坐在牆邊昏昏欲睡。
鄭德浩趕緊命人上前將那兩人敲醒。
衙役吃痛,大喊大叫的怪罵,待看見鄭德浩在此又趕緊閉嘴,從地上站起來。
“去裡頭,把所有人都集合到堂前!”
先低聲安排部下趕緊去衙內叫人,臉上掛不住的鄭德浩強撐著笑意請趙景入內。
進去之後趙景等了好一會兒,那些衙役才堪堪來齊,當中還有好幾個哈欠不斷。
“你,出來!”
順著鄭德浩手指,最前面的一個衙役往前走了兩步,朝他行了一個毫無生氣的禮。
“大人有啥吩咐?”
鄭德浩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你們知縣呢?”
“知縣老爺肯定擱家吶,他前幾天又納了一房小妾,肯定抽不開身咯。”
“那去把他叫來,本官有話要說!”
“是…”衙役撇撇嘴,邁著不耐煩的雙腿去叫人了。
發出憋屈的嘆息,鄭德浩擺出一張如喪考妣的笑臉請趙景上座等候。
知縣家距離縣衙並不遠,來回不過講兩三句話的時間就到,可這邊竟然等了足有一刻鐘才過來。
等那乾巴無肉,猶如白骨精的小腦袋縣令來到堂前,第一眼就看見趙景正坐在他的位置上閉目養神,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誒誒誒!知道那是誰的位置嗎?你就敢往上坐,屁股不想要了?”
“放肆!”不容其他人講話,鄭德浩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面前。“劉厚亮,你平常侮辱本官也就罷了,這位可不是你能得罪的,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對於這番忠告,劉厚亮竟視若無睹,直接推開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