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做成菜便能賣出幾百文,這生意,您這邊怎麼都不虧吧?”
陳管事做生意這麼多年了,是個人精,在價格上分厘必爭,毫不相讓。
兩人又唇槍舌戰半天,尹天河究竟不是他們這種生意人的對手,敗下陣來,最後平菇價格定在十八文一斤,不過酒樓需得自己自己派車去村口取。
陳管事還想讓尹天河承諾,在鎮上只賣他一家酒樓,尹天河自然不同意,這次他毫不退步,陳管事也拿他沒辦法。
好在酒樓這次搶了先機,而且價格上還優惠了,鎮上其他酒樓就算想搶這平菇菜色的生意,也落後一步了。
這麼一想,陳管事對這生意也十分滿意,兩人便立了字據,陳管事交了二兩銀子的定金,定下了這筆買賣。
陳管事又客氣的叫後廚做了些拿手好菜,請尹天河遲星二人好好吃了一頓,席間對著尹天河稱兄道弟,把他捧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尹天河一個做農學研究的,十分不適應這場面,吃完飯趕緊帶著遲星告辭了。
遲星吃得倒挺滿意,席間他也不說話,就專心吃飯,覺得這酒樓不愧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菜色確實不錯。
做成了這筆買賣,就算後面在縣城賣不出去,這平菇生意也有了託底,尹天河十分高興。
他一高興便想給遲星買點什麼,遲星就這一身長袍,下了秋雨,天氣很快便要轉涼了,還得做些厚衣裳,想到這兒,便拉著遲星去了布莊,又給遲星挑了兩匹布,準備讓星哥兒給他做衣裳。
遲星想到星哥兒,便想起來弟弟今年還沒穿上新衣裳,便要自己出錢,給星哥兒也買一匹布。
尹天河心裡暗笑他是個小傻子,跟自己夫君出門買東西還想自己付錢。
尹天河給劉桂花也挑了一匹布,搶先把四匹布都付了錢。
遲星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對方的手還被他按在自己的鎖骨處摩挲。
遲星瞬間呆住了,洛千川還怒視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三秒鐘後,遲星默默舉起雙手,輕輕說:
“錯了,對不起啊……”
教主一生的秘密
洛千川還是瞪著他不說話,遲星知道對方這是真生氣了。
之前洛千川渾身是毛,他也只把對方當個大白狗看,發個浪掉掉節操毫無心理負擔,看到洛千川害羞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但現在,對方恢復了人形,兩人幾乎是肉貼肉壓在一起,他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體溫和細汗……遲星的羞恥心突然迴歸,終於也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面對他的道歉,洛千川絲毫不理。遲星嚥了口唾沫,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挪開了對方按在自己鎖骨上的手。
今日天氣上佳,雲層不厚,被流雲一吹,閃耀著光芒的星月倒映在深淵海面上,微風拂過,倒瀉著粼粼波光。
在這天神所為的深淵前,遲星很不自然的感受到了一種劇烈的渺小自輕。
人類的文明如同海灘上的一粒塵埃,被風一卷、水一拍,就完全消失不見。
這是人和神的抗爭,在這場戰爭中,人類的失敗是命定的結局。
遲星定定地看了泛著波光的海面一會兒,蹲下身,從機車中取出油箱,開始製作遲易火把。
他沒想過要和深淵抗爭——他的所求,不過是自由。
他的身體、心理和愛慾的控制權,都只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的計劃已經實行了三分之二,只差最後一步,他就能乘上離開海岸的輪渡,逃往南美洲。
據說那裡有天然的機車賽道,世界上最後一片雨林,就連灼熱難聞的空氣也是自由的。
遲星喜歡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