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突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聲響大得驚人,惹得幾位侍女趕緊推開門。
她們小心翼翼地走近屏風,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有膽子稍微大點的,探頭去看。
只見那頭,床幔層層疊疊,將人遮得只剩隱約輪廓,小世子坐在床上倚著床頭,而少將軍對立而站,低著頭,神色莫辨。
見小世子沒有受傷的樣子,她又接著試探問:“公子,現下要洗漱了嗎?”
“洗!”如索蘭所說,這裡沒有任何光亮。站在門口朝著長廊內望去,能看見一些黑色的展櫃中冒出的點點熒光。
綠瑩瑩的光點綴在圓扁透明的傘狀體上,酷似水母的物種長著千萬條觸手,隨著人工波浪的鼓動而緩慢的漂流著。
“這是波拉姆水蛸,是不是很像水母?”
索蘭博士持著一盞老式煤油燈,幽幽的暖黃色燈光從玻璃片後透出來,剛好能照亮三人的臉:“據探測資料表明,這是最接近於‘塔納託斯’的生物,有文獻表明,這兩種生物也許是隸屬於同一目的生物。”
遲星本能地對剛才看見的“死神”異種有些好奇,微微的附身,湊近玻璃缸,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然而,就在他湊過去的那一刻,波拉姆水蛸忽然暴動起來,朝著某個方向瘋狂的遊動起來——
索蘭博士扶了扶眼鏡:“今天這位是怎麼了……你們有福了,平時它可沒這麼激動。”
那隻單色水蛸快速的遊動著,無數瑩綠色的光點匯聚到一起——
到這個時候,遲星才真切地看出,這裡只有一隻波拉姆水蛸。
那些黑色的展櫃裡遊動著的生物都是它的觸手!
遲星心底發冷,不由向後退了一步,等到再一次撞進何光塵懷中的時候,他才安定下來一些。
說來也奇怪,每一次當他心神不定的時候,只要把自己嵌入對方的懷抱,就能夠獲得冷靜思考的理性。
……就像某些玄幻小說中描寫的“親密行為飢渴症”一樣。
遲星搖了搖頭,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了出去。
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
但是水蛸並沒有停下。
它迅速地遊弋到了三人站立的玻璃缸邊,兩隻觸手非常人性化地伸出,在玻璃壁上奮力地拍打著——
篤篤!篤篤!
回聲盪漾在黑色的長廊中,迴盪著沉悶的聲響。
索蘭似乎很好奇它到底在幹什麼,湊近檢視:“今天它怎麼表現出了親人性?要知道,這個小傢伙自從從深淵裡捕獲以來,一直是蜷縮在箱子底的悶悶不樂的狀態。”
遲星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屏著氣,垂下眼眸,正準備靠近一些查探的時候,整個人就被身後的何光塵給撈了起來——
遲星:“???”
這又是在幹什麼?
他掙扎了兩下,但是背後的何光塵似乎沒有任何想要鬆手的意思,見他掙扎,這才惜字如金地解釋道:“危險。”
遲星:“……”怎麼這個時候關懷起他來了?
何光塵垂著眸,確保遲星的安全之後,這才陰沉地朝著培養膠囊中投去目光。
那隻醜陋的水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