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遲星的唾液。
何光塵順著這個概念,想到了一件另外的事。
觸手似乎能明瞭他的心意,最粗的那一根從角落裡翻了出來,從尾部開裂,露出白色的腕足內裡。
那根觸手忽然急速抖動起來,如同牛胃反芻一樣,過了一會兒,從裡面吐出一具人類的身體來。
如果遲星在場,就會認出,地上那個昏迷的人類的長相,和他的丈夫一模一樣。
與其說是深淵種寄生了“何光塵”,不如說,他把他整個都吞了進去,成為了新的“何光塵”。
而現在,怪物覺得,他不需要這個人類了。
觸手團團虯結在一起,模仿著人類重塑血肉的方式,一點一點的復刻著何光塵的身高、樣貌和體態。
兩分鐘後,新的“何光塵”誕生了。
深淵種極其強烈的佔有慾並不允許有人覬覦他們的“所有物”。
那個名叫遲星的人類說,只有“丈夫”才能獲得他的津液。
而他,只能有一個丈夫。
……
那個已經被“何光塵”剝奪了身份的人類被他扔進了深淵。
也許有朝一日,在他的管控之下,另一個“何光塵”有極小的可能可以重見天日。
不過,現在這些不是何光塵考慮的東西了。
能夠獨佔遲星的喜悅瀰漫上心頭,就連這具讓他覺得笨重不已的人類軀體也輕快不少。
他想告訴遲星,他要和他“接吻”。
這分開的短短十五分鐘,已經耗光了何光塵所有的耐心。
他現在、立刻、馬上就要!!!
觸手們似乎能察覺到他的歡欣,在空氣中舞蹈得越發癲狂。
它想要!它想要!它想要!
遲星的唾液,實在太美味了……
何光塵沒注意到,有幾根觸手沒有聽話地隱匿,而是依附在他手邊,隨著他推開廚房門的動作而輕輕擺動著。
遲星正在煲湯。
何光塵身形如鬼魅,走路無聲無息,觸手拖行在地板上,拖出一條溼潤的水痕。
直到門被推開,遲星才發覺了他的到來。
他似乎有些怕自己,何光塵不明白這種情緒的來源,在對方僵硬回過頭的時候,照往常一樣捏住了遲星的下巴:“我可以和你接吻嗎?”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何光塵卻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
還沒待遲星反應過來,他就俯下身,咬上遲星的唇瓣。
唇齒交疊,遲星耳中隆隆作響——何光塵在吞嚥他的唾液。
他似乎特別喜歡和愛人交換體液的異樣體驗,直到遲星缺氧,才放開了他。
遲星沒有力氣,懶懶的耷拉著眼皮,依靠在何光塵的肩膀上低低喘氣。
公寓隔音很好,從廚房的窗往外看去,公寓外栽種的香樟樹被風雨擊打得四處搖晃,枝葉撲簌簌地搖晃著,可沒有一點聲音傳入室內。
廚房裡安靜得出奇。
遲星微微眯著眼,再一次把自己嵌入那個冰涼潮溼的懷抱。
監察人員並沒有來。
他本可以拒絕這個對他來說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