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不會啊。”
但遲星沒有強求自己一定要弄明白何光塵到底經歷了什麼。
過往不可究也不可改變,何光塵現在在變好、恢復,才是重點。
遲星實話實說:“都是喜歡,怎麼還分高低貴賤。”
何光塵的心臟就被他狠狠地戳了下,那種溺水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但這一次溺斃他的是甜蜜的蜂蜜水,咕嚕嚕的水泡炸開時都散發著幸福的氣味,以至於他又有幾分眩目:“那……”
那你會喜歡同性嗎。
那你會接受同性的追求嗎。
何光塵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能開口,所以他只能開口:“那的確。”
遲星好似沒有覺察到他那幾秒的停頓一樣:“而且我覺得喜歡同性並且有勇氣在這種環境下表達出來,而不是明明喜歡同性卻非要和異性結婚……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何光塵偏頭,有點不理解:“喜歡同性卻跟異性結婚?”
“…現在社會上有不少這樣的事。”遲星嘆氣:“甚至還有喜歡同性但跟異性結婚,還和異性生小孩的。”
何光塵:“?”
他是真的不懂了:“為什麼?”
和社會隔絕了快十年的人,哪怕對遲星有再多陰暗的念頭,在某些方面也依舊是純粹的:“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還能……”
他沒說完後半句,因為起了個頭時,何光塵就意識到和遲星討論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他從小就不是很在意性這種行為,並不覺得正兒八經聊這個有什麼,但他身邊的朋友和同學每次談及這些時要麼面紅耳赤,要麼一臉下丨流。
何光塵不是很理解,但他也知道了有些東西是不能拿出來討論的。
但遲星顯然是不在意的那一個,他們是一樣的。
遲星也不明白:“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能有反應。”
他想了想,認真道:“可能就像是強丨奸丨犯?強丨奸丨犯肯定不是喜歡受害者才做出那樣的舉動…有些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說這話時,遲星還鬆了口氣。
何光塵對這個話題沒有半點應激或者瑟縮,就說明他不是遭受了這方面的侮辱。
那就好。
何光塵第一時間沒有吭聲,而是睜著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遲星。
遲星不明所以:“?怎麼了?”
何光塵搖頭:“我就是覺得阿星你說的對。”
不,他就是覺得他的阿星說這話時好帥。
颱風要過境的前一天,遲星跟遲若水說了自己要去朋友家住幾天。
“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畫室的朋友,他爸媽不在家,他又不會做飯。”
遲星倚著廚房的門框看著遲若水做涼拌菜:“等颱風結束了我就回家。”
遲若水沒說不好:“那你每天要給我發條語音。”
遲星點點頭:“嗯嗯。”
遲若水又把多的涼拌菜打包了:“你帶去跟朋友一起吃吧,也多謝謝人家幫這麼多忙。”
——在遲星的鋪墊下,遲若水對她還不知道名字的這個朋友的印象就是特別好的一個男孩子,幫了自己兒子特別多,但父母又特別忙,經常一個人在家的小可憐。
遲星說好。
於是收拾了換洗衣物的遲星,還拎著涼拌菜去找何光塵了。
颱風天的前一天,羊花市的天氣是很差的,遲星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但進了何光塵家裡後,已經越來越明亮的燈光和拉緊的窗簾,加上高科技的力量——空氣清淨機——就把這樣差的天氣隔絕在了屋外,無端讓人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