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許天彪瞪著我重重咳嗽了一聲,然後又變臉似的嘿嘿笑道:“閨女啊,差不多就鬆開吧,這小子身上還帶著傷呢。”
許之遙聞言這才反應過味兒來,連忙鬆開環抱在我腰間的兩條手臂,只是與我目光一對,她頓時就羞的面紅耳赤,不敢看我,轉而瞪著她爸換了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口吻很不滿,卻讓人感受不到她真的生氣了,“爸,你想幹什麼?!你怎麼能拿槍指著我朋友呢?!”
幾秒鐘前還殺氣騰騰的男人此刻卻像個人畜無害的紳士一般微笑著,他手上的槍早就藏了回去,等手再從口袋裡抽出來的時候,手裡的東西已經變成了打火機。
“我是想給你朋友點根菸,結果一不小心拿錯東西了,呵呵,誤會,誤會而已……”
誤會?!你拿我當傻子啊?!
拿我當傻子的不止許天彪一人,許之遙貌似也是。
“哦…這樣啊,那你下次小心點!”許之遙根本沒有揭穿許天彪這個甚至不能稱之為藉口的藉口,而是抽掉了我嘴上的煙,道:“陳哥哥現在還受著傷呢,不能抽菸。”
“哎呦,瞧我這記性,行,那就等好了再抽,我車上不少的好煙,趕明兒給他拿幾條。”
“好了也不行,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煙給戒了算了,抽菸多傷身,你也少抽點!”
“是是是,我閨女說的是……”
這父女倆一唱一和猶如舞臺劇一般的臺詞讓我更明確了心中的懷疑,我看了看許天彪,又看了看許之遙,許之遙目光與我一對,好像被針紮了似的,又一次慌忙的閃躲。
試探我?耍我?拿我當傻子?
我氣憤,懊惱,後悔,甚至抓狂……
我死死瞪著許天彪,正當我醞釀氣勢,準備揭穿他虛偽麵皮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年槿?還是孟時雨?不管是誰,我現在都沒有心情接。
我想關機,可掏出手機一看,備註卻顯示是年槿班主任打來的,我不由怔了怔。
“喂,請問…”
哥們才吐出幾個字,立刻被話筒那邊傳來的焦急聲音打斷了,“是年槿同學的家長陳然先生嗎?”
“我是。”
“誰啊?”
許之遙一準看我表情不對,並聽出了手機對面的女性聲音,眉頭一皺,很是警惕的探過身來將耳朵貼到了我臉側。
我沒心思在意她偷不偷聽,年槿班主任在我印象裡是個沉穩的人,而現在卻明顯慌了神,讓我頗為在意。
“趙老師,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年槿同學有事!”
“年槿有事?那她怎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呢……”
趙老師急道:“年槿現在沒法給你打電話,她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
“什麼?!”
我猛的從床上跳下,別說許之遙被嚇的險些從床上栽下來,就連處變不驚的許天彪也被我嚇了一跳。
“陳先生……陳先生?陳先生!”
我慌亂無神,直到電話那頭一次又一次的呼喚我才愕然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麻煩你給我發個地址,我現在就趕過去!”
許天彪看到我一副慌張的模樣,笑侃道:“怎麼了小子?大驚小怪的,是不是跟人約架了?”
許之遙似乎沒聽不清年槿班主任說了什麼,正驚疑看著情緒無比激動的我,聽她爸如此一問,竟也往此處猜想,問道:“是不是學校裡有人找年年麻煩?”
我現在哪有心情搭理這父女二人,只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冰城,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扯掉了還在輸液的針頭,肅容道:“什麼都別說,也不用勸我,我現在有急事,必須回冰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