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這句頗有哲理的回答讓我沉默了,然後我又笑了,接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身材並不嬌小的她頭上撫了撫,就像在撫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孩子那般……
吳雙小心瞥了我一眼,面色透著紅潤,“陳然,你喜歡什麼顏色?”
嗯——?
問題太跳躍,使我有點發懵,但還是答道:“我其實沒什麼所謂喜歡的顏色,一定要說的話,黑色吧。”
吳雙好像對這個無聊的問題頗感興趣,“我猜也是,你的衣服顏色一大半都是黑色。”
我拿開手,點點頭,“你問這個幹嘛?”
吳雙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抓起一縷頭髮,道:“頭髮褪色了,我在想這次要染個什麼顏色,既然你喜歡黑色,那我就染成黑色。”
話一說完,她猛然意識到這話其中的含義有多曖昧,小臉刷地浮起一層紅暈。
我假裝沒注意到她的羞赧,用平常口吻回道:“黑色挺好,要是染別的亂七八糟顏色奶奶肯定會教育你。”
“是啊,我這頭黃毛就沒少挨說,”吳雙抿嘴笑了笑,微笑卻變成苦笑,“我倒希望她能多教訓教訓我,只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愕然,“別瞎說,怪不吉利的。”
吳雙搖搖頭,“人終究是要面對現實的不是嗎?”
“那現在的現實是什麼?”
吳雙眼神中流露出幾許朦朧,回道:“醫生說,奶奶的身體如果不做手術最多隻能撐半年,可做手術也不代表著就能痊癒,手術的費用很高,風險很大,奶奶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好,我怕……”
吳雙後面的話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不過我懂,於是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事耽擱不得,必須儘快做一個決定出來,那樣的話,至少不會讓自己後悔。”
吳雙臉上的悲傷逐漸轉為堅毅,她望著遠方的天空,道:“去北京,我奶奶一輩子行善積德,我相信老天會眷顧她的。”
如我所料,這才是吳雙該有的回答,“什麼時候去?”
“後天,後天就出發,”吳雙轉望向屋子,“我得先把奶奶的思想工作做好,到時候說不定還得找你來幫忙呢。”
“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儘管開口就是……還有,去北京的票記得買三張。”
吳雙一怔,語出驚人道:“陳然,你就那麼想睡我嗎?”
哥們愕然,“不是,雙姐你……你說什麼呢?我雖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至於讓你這麼看我吧!”
吳雙眨眨大眼睛,笑的格外戲謔,“別裝蒜,你的最終目的不就是這個嘛。”
我忽然想到了吳爸,所以也難怪吳雙會對男人產生如此根深蒂固的誤解。
與其辯解,不如坦誠,我肅目走到她跟前,雙手按住她的雙肩,凝視著她那一對不知所措的水眸,用十分的認真,說道:“是,沒錯,我想睡你,一個男人想睡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什麼問題嗎?這是從原始社會就存在的生物本能,當然,與其說是我想睡你,倒不如說我是想一直睡你,想睡你一輩子!”
吳雙愣了,與我對視片刻,然後飛快的掙脫,面紅如血道:“你個大流氓!還、還、還一直睡,你想弄死我是嗎?!”
靠,這妞什麼理解能力啊?
我趕忙靠近她,試圖解釋自己剛才的話其實是變相的表白,可吳雙卻彷彿在我身上聞到了什麼令人避之不及的惡臭似的,慌忙閃躲,一溜煙兒鑽進了屋子,徒留哥們站在原地一臉黑線。
……
小小的,略顯簡陋卻格外溫馨的屋子裡霧氣繚繞,宛若仙境,一條狗搖著尾巴在地上來回穿梭,外屋廚房的鐵鍋裡燉著豬肉粉條,電鍋裡咕嘟著土豆南瓜和豆角,屋裡的火炕上,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