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情緒波動和怒火。
他不由得頓了頓,覺得天宮奏鄉的反應非常奇怪——
在圍牆外打鬥時沒生氣,聽他說想要維託屍體時沒生氣。
天宮,為什麼會在聽到這句話時,突然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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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奏鄉的國籍可以從他的全名中窺得一二。
他生於日本東邊的某個小村子,被人販子抱走時,不過六歲出頭。
那天風和日麗,他在離家不遠的小廣場玩球,母親坐在臺階上逗剛出生不久的妹妹,忽然,天宮奏鄉後腦一痛,在醒來時,已經在顛簸的船上了。
船艙裡有很多和他一樣大的孩子。
看守他們的男人說,他們是被父母賣掉了,現在要去新家。
“不可能!”一個大一點的男孩子站起來反駁,“我家又不缺錢,爸爸媽媽是不會賣掉我的!”
“是嗎?”男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很遺憾,你再也回不去那個家了。”
當天晚上,男孩被人帶走,然後天宮奏鄉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們一路輾轉,運船換成貨車,又換成火車,再換成船。
天宮奏鄉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哪裡,偶爾透過玻璃向外看能看到不認識的文字。
——他們被送出國了。
小奏鄉在心裡一遍遍默揹著家裡的電話和地址,耳邊是其他孩子恐懼的哭泣聲。
他沉默抱緊了膝蓋,內心並不相信男人口中,自己是被父母賣掉的言論。
可是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爸爸媽媽還沒有找到他?
惡犬在外
“旅途”的最後一程,孩子們在船裡待了接近一個星期,或許是臨近下船,他們被看守得越來越嚴,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完成,每天一個乾麵包,一碗渾濁的清水,就是他們唯一的乾糧。
不是沒有腦袋靈活的孩子想跑,但茫茫大海上,他們根本無處可去。
有一天,搖晃的船停止擺動,甲板上傳來了聽不懂的吆喝聲。
小奏鄉抱著腿,知道目的地到了。
當夜,還活著的孩子們被趕上了一個鐵籠,送往某個地方。
天宮奏鄉從頭到尾都很安靜,有個小女孩哭著湊到他身邊:“你知道嗎?我聽他們說,要用我們去做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意味著什麼,年紀尚小的孩子們不清楚,卻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小奏鄉點了點頭。
小女孩聲音大了些:“我們要死了!嗚,我,我想回家!”
哐——!
鐵籠被用力敲了下,看守人聲音響起:“哭什麼哭,都給我安靜點!”
小女孩頓時被嚇得噤聲。
小奏鄉沉默地伸手,小小力地幫女孩擦了擦眼淚:“活下去。”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想回家,就活下去。”
目的地到了以後,孩子們幾個人一組,分別被關進了不同的房間,而每一天房間裡都會有人離開,有人會像牲畜一樣被奄奄一息地丟回來,而有人,再也沒有回來。
小奏鄉數著日子。
終於,第五天時,他被帶走了。
做實驗的地方很髒,到處都有沒有乾的紅色汙漬。小奏鄉被按上捆/綁/椅,刺眼的照明燈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看清了他的臉,一愣:“這小鬼”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長得挺好看的。”工作人員惡劣地笑了笑,“應該是boss喜歡的那種型別。”
“是嗎?那可惜了,他可能撐不到boss來視察的時候了吧。”另一個工作人員隨口道,“說起來,上次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