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也比較自然,才露出一個淺笑:“看上去恢復得不錯。”
之前山本武見完天宮奏鄉,第一時間就和他們說了青年的情況,用了很多個嚴重的詞,最後評價:身體可能不太樂觀。
現在看,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但已經趨近正常水平。
沢田綱吉終於鬆了口氣。
他打電話前就已經想好了,如果青年恢復得不好,那接下來的話也不會告訴他。
沢田綱吉正了正神色,說:“奏鄉,有件事,我想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透過他的表情,天宮奏鄉大概猜出了他要說什麼,坐直身體:“嗯。”
沢田綱吉要告訴他的,正是近期彭格列附屬家族被襲擊事件的調查結果。他轉動椅子,露出身旁的計算機螢幕給天宮奏鄉看。
“這是隼人在遇襲家族遇見的兩個改造人”
伴隨著沢田綱吉的話深入,天宮奏鄉表情愈發冷然,顯然已經認出了兩具屍體和當初挾持客輪的改造人出自同一批人的手。
【宿主,你不準備告訴沢田綱吉船上的事情嗎?】系統問。
天宮奏鄉安靜了兩秒,反問:【告訴什麼?】
是他滿腔正義,一廂情願想保護全船乘客,最終卻落得個分屍慘死的下場?還是他不僅身死,船上的人一個也沒護住的結局。
天宮奏鄉死在客輪大屠殺之前,後來他看過報道,知道了說子彈費錢,和乘客們無冤無仇不會動手的金髮娃娃臉在他死後,果然撕毀了承諾,對船上的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
——一個活口都沒有。
他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系統看不下去,說:【作為當事人,宿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嗎?】
【是啊,至少,你在死前——都盡力在保護他們。】
不僅如此,重活一次,天宮奏鄉調查幕後黑手,對傷害過他的人睚眥必報,卻完全沒有想過報復在船上中傷他的乘客家屬。
還會一如既往地對普通人釋放善意。
遇見不平之事,會顧不得自己虛弱的身體強行出手,然後暈倒在回程的動車上。
他經歷過黑暗,卻始終——
心向光明。
【不是我在保護他們。】半晌後,天宮奏鄉輕輕回答系統這句話,眼中滑過傷感,【如果不是我,他們根本不用經歷這些,或許,可以平穩度過無憂的一生。】
天宮奏鄉說:【系統,他們是因我而死。】
系統沉默。
天宮奏鄉又有什麼錯呢?金髮娃娃臉想方設法套出了他的行程,設計這麼大一個局殺他,天宮奏鄉說到底,不也是受害者之一嗎?
罪魁禍首不去懺悔,反而受害者心懷歉意。
或許,也只有彭格列、只有沢田綱吉才能養出這樣心性的孩子吧。
——幻境內。
場面陷入膠著,天宮奏鄉穿過禪院甚爾的身體,將自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下。
禪院甚爾看著這幕,下意識握緊了手指。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他甚至恨不得遇到這一切的人是自己。
為什麼是天宮奏鄉?為什麼偏偏是天宮奏鄉?
赤裸裸的血腥和黑暗攤開展現在禪院甚爾面前,那些往常他見怪不見的景象,放在今天猶如處刑一樣,他想移開視線,卻不能。
這些事情接連發生下來,他已經明白了,船上的一切,天宮奏鄉無論如何都會保持緘默。眼前的一切固然殘忍,卻是他唯一一次,接觸到真相的機會。
禪院甚爾逼著自己看下去。
對,看下去。
這樣才知道,出去後該找誰報仇。
門外惡犬